如果问智厚爷爷,重新跟久别重逢的孙子一起生活是什么的样的,他会告诉你,相顾无言。
哎一股,有个沉默寡言的孙子真心遭罪啊,想主动地热脸去贴冷屁股还不给贴要咋整?
在智厚爷爷又一次鼓起勇气想关心一下孙子时,却被不给面儿的孙子再一次兜头浇一盆冷水,真是佛都要光火了。
爷爷抄起家伙【手机】,给丝草打了个电话,扩音的。
“金丝草,你在哪儿?”爷爷中气十足。
“哦,爷爷有什么事吗?”
“莫名其妙被你骗到家里来,你知道我现在在看着孙子的眼色生活吗?”
“欸,不像话,前辈真的这样做吗?”丝草不相信。
“对啊,你的智厚前辈对待老人家一点儿也不亲切,非常可怕,我受伤了。”爷爷睁眼说瞎话,不顾对面的智厚吓掉了叉子。
“什么?难道前辈打你了?”丝草脑洞大开。
“嗯,冷暴力啊!”
“我马上过来。”丝草坐不住了。
“那就快点,记得带你的行李。”爷爷命令道。
“欸?为什么要带行李?”丝草挠头。
“你不住在这儿,怎么知道我这几天过的是什么生活?”爷爷理直气壮道。
“可也不用住到智厚前辈家啊。”丝草不自在道。
“谁让你一辈子住这儿了,你就是想,智厚也还没求婚啊?!别废话,过来体验我悲催的生活,这都是你闹出来的,你要负责解决!挂了!”
嘟嘟嘟就是丝草的心声啊,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智厚第一次主动开口,“你这是要做什么?爷爷。”
“哦,现在知道要喊爷爷啦,我要跟未来媳妇告状,说你虐待老人。”爷爷很硬气地起身离开,让智厚迷茫地眨了眨眼,【原来的爷爷也是这种个性吗?好像很难缠啊?】
说不清道不明的理由,丝草还真的打包行李来到智厚的家,谁叫爷爷说话的声音太过元气十足,叫当时丝草身边坐着的老爸老妈听到了。都不用丝草自己动手,她的爸妈便直接帮她收拾好了行李,一脚踢出房门,恨不得让她永远驻扎在智厚的家里。
所以,现在丝草就只能傻乎乎地看着智厚家的大门,带着纠结的心走进去。
一家三口的同居生活,正式开始了。怎么说呢?感觉奇怪却又不赖呢。
金丝草完全充当起润滑剂的作用,帮爷爷和智厚前辈缓和彼此间的气氛。看在丝草的面子上,爷爷全力配合,智厚也不再端着架子,三人真的像家人一样相处起来。
早起时,丝草和爷爷一起做早饭,爱睡觉的智厚永远最晚起床。
将早餐放在餐桌上,爷爷使唤丝草去叫智厚起床。
丝草可不敢违逆怪爷爷的话,麻溜地跑去智厚前辈的房间。
深色的窗帘将阳光遮掩得严严实实,恍如深夜不曾过去。丝草撇嘴,大步走过去,一把将窗帘拉开。晨曦透过窗子照在床铺上,智厚被阳光刺到,眼皮子抖了抖,孩子气地钻进被窝,不肯露头。
丝草无奈地笑,一边扯被子一边道,“智厚前辈,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被团子动了动,又没动静了。
丝草使劲儿推了推团子,没反应,再推了推,还没反应。叉腰想了想,丝草脱掉室内拖鞋,跳上·床,威胁道,“智厚前辈,别逼我用非常手段哦。”
智厚不予理会,继续睡。
丝草憋气,开始使劲儿蹦跳在床上,一边跳一边叫,“起床起床,懒虫起床!!快点起床!!”
地震也没这么大动静,死猪都要醒了,智厚忍无可忍,将手伸出被子,一把抓住丝草的脚。
丝草一声尖叫,扑倒在智厚身上,俨然一副泰山压顶的模样。这下子,鬼都被压醒了。
智厚带着起床气,不满地报复丝草,把她倒趴着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丝草有出气没进气,面目狰狞道,“前辈,我快被压死了。”
智厚闭着眼睛,不为所动,“谁让你来吵醒我,活该!”
丝草委屈,“是爷爷让我来的,你以为我愿意啊!”接着她小声腹诽,“瞌睡鬼,起床气也太大了。”
智厚耳朵灵,听到丝草腹诽,不声不响地加重力道,施加惩罚。
丝草翻白眼,直踢腿,就差没口吐白沫。
两人玩闹半天教爷爷不耐烦了,直接追过来查看他们,一时间三人面面相觑。
爷爷率先打破这尴尬的场面,咳嗽一声,沉声道,“不像话!孤男寡女怎么可以待在一张床上,还不快起来。”说完,爷爷扭身就走。
智厚耸了耸肩,终于放过丝草,起身进了洗手间。
丝草一手捂脸,一手扇风,迟钝地感到害羞。
鸡飞狗跳的早饭过后,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晚上时,丝草会在爷爷的诊所工作,下班后,有智厚前辈来接人回家。
晚饭还是丝草和爷爷动手,只会做美式煎饼的智厚只能在桌子前看着两人忙活,心下却是一阵暖流。
这样的日子,美好的时光,智厚开始贪心地想时间可以走慢一些,再慢一些,如果可以是一辈子该有多好。
一天下午,丝草在庭院里,自己给自己剪头发,差点没把自个儿给戳瞎了。
智厚经过,看不过眼,“你这是要剪头发还是剪眉毛?”
“前辈看不出来吗?修刘海啊!”丝草一边说话,一边忙活,时而翻白眼时而斗鸡眼。
智厚看着丝草的行状发笑,直接过去拿走剪子,“我也想换个发型,一起去美容院吧。”
“欸?不用了吧,只是剪个刘海而已。”丝草觉得太败家了。
智厚无奈,直接上手摘掉丝草身上的围兜,无视她的推辞,直接把人拉走。
高级美容院中,智厚和丝草双双端坐在镜子前,让发型师给剪个新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