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悄然的过去了俩天,在这俩天里,令狐绝很是安逸,除了在密室修炼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经阁中度过,除了今天下午,云震拉着他到山下去见那些说是仰慕他许久的外门弟子,献筹交错,真情豪意的喝了近俩个时辰,这不,告别云震等人回木屋时,已是日落时分。
夕阳的光辉带着悲凉的血红映照着石径,以及时有飘落的枫叶,予人一种极度苍凉的意味,本来有些意态蒙胧的令狐绝被山风一吹,心情也带上一抹沉重,上山已经五六天了,可问心崖的事却毫无头绪,他知道急不得,可是,心中却不免有一种莫名的烦躁。
到底应该怎么办?令狐绝思付着,脚步沉重的缓慢地顺着石径而上!一阵轻微的,几乎与山风相混和的呼吸声响起。这微小的声息。确是不易察觉。可对服用过紫金雕精血的令狐绝来说,就算没有施展“大鹰眼术”,这细小的声响,也似一根利针般扎入他的耳膜之中,一种本能的反应,一种习惯的机警,让他倏尔停住脚步,目光尖锐如鹰地注视着声响传来的方向。
“不错。反应够快。”有清晰的语声飘来,口气冷凛之极。轻沉的步履声踩断了两根枯枝,在几十丈外石径处,骤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个身穿紫袍的青年,三旬左右,有着一张方长的面孔,脸色苍白,浓眉斜飞入鬓,眼角细纹不少,略带淫邪。可目光却又是那般的冷酷,那般的坚硬。
令狐绝的脑海瞬间浮现了一个名字。缓缓道:“楚长天!”
楚长天脸色微沉,目光如刃,声音也冷削如刀:“看来你和柳师妹果然关系不浅,不错,我就是楚长天,想来你也知道我来找你的用意,那就没必要废话了,只要你以后不和柳师妹来往,看在雁师妹的面子上,我就饶你一次。”
令狐绝心平如水,没有一个点儿畏惧与惊愕,平静地道:“如果我做不到,楚师兄,那又该如何?”
楚长天的音调变得更冷硬了:“那叫别怪我做师兄的不给面子了。”
不禁真的上了三分心火,令狐绝仍然尽量忍耐着道:“楚师兄,你一个核心弟子,如此做,就不怕失了身份。”
他的忍耐在楚长天的眼里,却变成了懦弱,嘴角一撇,不屑地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脸色也变得阴沉,令狐绝双瞳中的光茫凝聚,幽沉地道:“楚师兄,你说话最好客气点。”
楚长天不无嘲讽地道:“客气,那是对人的,对于那些只会钻裤裆的狗,是不需要的。”
这句包含侮辱与讽刺的话勾起了令狐绝心中的怒火,挑着眉,凛烈的道:“你说的对,有些狗只会呲这牙叫,不揍它俩下,它是不会安生的。”
像这种一语双关,并隐含讽刺与警告的话,楚长天如何会听不出来?他寒着脸,一步步的逼近着,在走到大约十丈距离后,身影前跃,蓦然挥出的掌影,像阴霾的天空中闪起的一道电火,已快捷无匹的来到令狐绝胸前!
令狐绝也不闪躲,右手带起罡芒闪掣而至,“砰”的一声,令狐绝暴退三步。而他并不慌张,反而很是惊喜!九龙神晶虽然他只融化了那么一丁点,但得到的好处却显而易见。要是往常,以他初级战爵的境界,硬接这一掌,绝不会只退三步那么简单,毕竟楚长天是个巅峰战爵。
微微惊诧,楚长天冷冷地道:“果然有俩下子。”接着语尾,双掌一错,掌式在刹那间又幻为满天星点,又在瞬息里化为漫天长弧。令狐绝这次不硬接了,身化流影,在掌影中辗转腾挪,几招后,就落入了下风!
这也不奇怪,不豁出命去干,凭他现在的境界,又岂是楚长天的对手!
楚长天双眸凝注,掌势更加猛烈,罡气纵横,于是令狐绝更显狼狈了,在极小的幅度与空间里,已经好几次遇到了险境!他可不是被动挨打的人,冷森森地淡然一笑,双掌化为星辰万千,刚欲施出天道,一个人影已猝然从远处射来,并娇声怒喝:“住手!”
知道来人是谁的楚长天反而逼的更紧了,掌罡带上土黄色的异彩,四面绕旋,隐隐产生的气流竟然让令狐绝身影骤然缓滞了下来。“秘法。”令狐绝轻叫出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他本能的想瞬移,但一个意念闪过,他放弃了,反而仿似搏命般怒吼一声,化掌为拳,轰然击出!一股巨大的反震力涌来,让他脚尖急旋,宛似狂风般退出十步,身影略显踉跄!
就在他退后的同时,令狐雁高挑的身影已落在俩人中间,面对着缓缓收势的楚长天,淡漠的脸上有着极端的愤怒,恨恨地道:“楚长天,你想干什么?”
楚长天鄙夷与不屑地道:“没什么,手痒,找新来的师弟切磋切磋。”
冷酷得没有一丁点人类的情感,令狐雁冷冷地道:“想切磋,我奉陪。”
抿抿嘴唇,楚长天瞄了似乎无动于衷的令狐绝一眼,鼻端微微一哼,返身就走。
“你怎么样?”令狐雁虽然心中对令狐绝有气,但还是转身关切地道!
英俊的面孔上,有着一股湛然而正直的光彩,令狐绝缓缓道:“没事。”
令狐雁也知道没事,刚才这样问只是出于关切心情下的自然反应,令狐绝在无尽之海杀死半步王者的那一幕她可是从来没有忘记!脸色缓和,怨怒地道:“跟你说过柳师妹是个麻烦,你偏去招惹。”
令狐绝呵呵一笑,有些讨好似地道:“好了,你就别说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令狐雁如梦方醒,嗔怪似的盯了令狐绝一眼道:“还差点把正事忘了,快,快跟我走。”说完,拉起令狐绝,就朝山顶驰去,可见确有要事,不然,按门规规定,宗门内是不能随便腾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