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微亮起,易言已经带着新招募的二百多人在城内做好了准备,他是充当预备的。外面的清军已经攻城近二个时辰。
易言抬头看天se,天边一缕阳光照了入了城中,将城头闪耀而起的法术光华掩盖下去。他看到了其他的修行人带的兵士,那些兵士的身上已经都有着不同的气息了,那些兵士的身上也都被铭上了符印。
那些修士都比易言带兵要早,所以他们的兵士已经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了的,一个铭刻了符印的兵士至少能打易言现在身边的这些老弱五六个。
洞察眼中,易言可以清晰的看到城头的蒙得恩手持巨锤带着一队人在那里撕杀。在起义初期,洪秀全与冯云山曾被清军中的陈殿元以大军困住了。
杨秀清派蒙得恩将洪秀全与冯云山接应了出来,他身边的那些人的身上缠绕着暴虐的红光,那些兵士的眼底都已经染上了红se。其中有铭刻了一道符印的有五十三个,还有十二个竟是铭刻了两个道符印。总共六十五人,这便是蒙得恩从金田起义之时带出来的兵,百战余生后只有这六十五人。
然而就是这六十五人跟在蒙得恩的身边,那种暴虐气息也让蒙得恩比别的修行人强上不少。
易言不禁看了看身边的人,这二百三十二人中,又有多少人能够在这战之中活下来呢。
“杀……”
就在这时,易言突然看到有一处城头隐隐有守不住的迹象,他大喊一声:随我来。
拔出腰间的太平剑,当先一个朝城头冲上去,身后那二百三十二个没有上过战场的老弱只是愣了一下便紧紧跟在易言身后冲了上去。
李秀成手中拿着那把长柄的大刀,紧跟在易言的身后冲了上去,脚下是鲜血,鲜血让厚厚的麻石铺成的城墙变的粘稠湿滑,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的尸体以及那不绝于耳的惨叫怒吼,这一切都化做飞蚁涌进了脑海之中。
一片发麻,一片空白,他们只是跟随着前面的人在跑,手中的刀、枪在颤抖,若是他们定下来,必定一个个都抖如筛糠。
前面十步之外,一个**着上身的黑脸大汉手提着一柄巨爷自城外攀跃而上。
易言与身后的人保持差不多的速度,自他踏上这城头的那一刻,他便觉得自己仿佛到了沼泽之中,周的虚空就如暗流在涌动,心中默念法咒,周身只是火光闪动,却无法凝结太阳jing火。脚下想要踏出蹑空步,竟像是走在草纵之中,被无数的草和荆棘缠着。
两样没有一样成功,他心中清楚,如果自己站定下来,凝神去施法肯定是能够成功的,但是这太勉强了,而且对于神念消耗巨大,同时之间他还有一种被割伤了意识神念的感觉,若是真与别的修士对阵,他的法术还没有施展出来,已经被别人削首而去了。
这些ri子以来,他一直处于军中,一直跟随着太平军转战,知道在军营之中与在别的地方不同。在军营之中首先适应军中这方寸天地。积年老将坐镇军中,斩杀修行人的事是常有的。
而近十多年来,已经有不少修行人进入军中修行,这种由修行在兵士的身上铭刻符印炼就煞兵的事也是近十多年来才出现。
每一个修行人炼的煞兵都不相同,他们会根据他们自身的修行法术来炼,越是到后期,差别就越大,当煞兵炼成之时,那时修行人在其中不但不会受到约束,反而会如虎添翼,发挥出数倍的实力来。
“哈……老子上来了。”
那个赤着上身提着巨斧的黑脸大汉,手臂与胸口肌肉高高的隆起,仿佛其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他那把大板斧上的斧刃上有着一道电光一般的烙印沿斧刃烙下。易言虽然一时看不出那是代表着什么,但是他从那斧上感受到了沉重与锐利。
这个黑脸大汉的眼眸深处有着一丝的疯狂之意,抬手之间,一斧劈下,在他前的一位同样高大的人连人带刀被劈成了两半。
被劈成两半也是一位司马,也是一位修行人,易言看得出来,那位司马在黑脸大汉的大斧劈下之时手中的刀闪耀着刀罡,而且他的嘴里还在出刀的那一刻念动了一个音咒,音咒出现之时他身上涌起了一层护身的煞罡,那一刹那之间他整个人变的更加的高大威猛,但是他依然没有承受起那个赤身黑脸大汉的一斧。
横劈竖斩,转眼之间,那个赤着上身的大汉身前的人都死光了,近一个死一个,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杀了他。”
太平军这一边有一人大喊道,易言听出来了是杨秀清的声音,他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若是这里被攻下一块落脚点扩散开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另一边有一个人手持长杖,杖上挂着一串黑se铃铛,铃铛上铭着蚯蚓那么粗的符文,普通人盯着看,立即会有一种恶心头晕的感觉。
有许多不善于近战的修行人在军中带兵也并没有多困难,虽然法术难施,但是那只是初期,只要渡过了那一段时间,他们反而会更加的可怕。而且,有许多修士身上有着法宝,纵然初期还发挥不出完全的威力来,但是在防不胜防之下被暗算了一下足以致命。
那赤着上身的大汉的身后已经翻爬了上来数人,每一个都是已经铭刻了两道符印的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