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那帮废寝忘食的人都耽误老子的吃饭时间了。”赵卫红把从食堂里打回来的残羹冷炙往桌子上一放,赶紧在自己橱子里扒拉。幸亏昨天自己回家了一趟,顺便带了点吃食回来,要不然晚上真的要饿肚子了。
“对了,萱瑾,来,让姐姐看看,是不是小仙女变成的,怎么没有你不会的。早上的时候,你跟董老头那一阵子的叽里呱啦,听得我脑门子疼!”赵卫红从善如流,董老头成了她对老教授的尊称。
芽儿推了推对自己上下其手的赵卫红,笑的很无奈,“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叫笨鸟先飞。我从六、七岁的时候就跟着干爹学医。至于外语,家里一位长辈是这方面的专家,平时跟她说过这么一两句。”对于自己跟张泽远的关系,芽儿不会有意隐瞒,但也不会特别点明。
不过,芽儿虽然说的无心,心怀有鬼的韩佳琦听得心神不宁,越发怀疑起芽儿的家庭背景。要知道,文*革时期,会医术和会讲外语的人说不定会被批斗,可没有一定的家庭底蕴肯定培养不出来这方面的专长。想到这里,很识时务的韩佳琦不由庆幸没人发现自己前天所做的事。
但有句俗话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没等韩佳琦舒口气,一颗心立马又提到嗓子眼上。
“萱瑾,前天迎新晚会的那场乌龙,我查的差不多了!”赵卫红接过芽儿递给自己的桔子,吃的满口流汁。
见芽儿满脸好奇,王明娟她们也都支崩着耳朵,卖够关子的赵卫红这才清清嗓子,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的原委解释的清清楚楚,“那天排练的时候,咱们院独舞表演的新同学不小心扭到脚。院学生会不舍得浪费这个表演名额,其实也怪你知名度太广,讨论时就有人说了一句你声音条件和外形条件都很合适,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专长?”
说到这,赵卫红忍不住提高声音,神神秘秘的接着说道:“然后,最诡异的是,也不知道是谁嘟囔了一句,说你唱歌很好听。院学生会的那群学长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再加上那会乱哄哄的就说让那人帮着征求一下你的意见。结果呢,马上就演出了,也没见那人回来说一声,然后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胡乱帮你报上了。”
芽儿在心里琢磨着自己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要不要去拜一拜。赵卫红的语气却气愤起来,“萱瑾,你会唱歌的事情大家事先都不知道,反而都以为你不会唱。那个人那么说,分明是想看你出丑,结果反倒让你亮了亮嗓子。会长他们说,那会人多事又杂,他们都没有在意那人是谁。反正是看着眼熟,声音也很熟,而且是女生!”
前面说过,赵卫红某些时候精明的有点吓人。由于不知道郑月如跟芽儿曾经的那点小摩擦,所以,这次赵大探长直接把审视的目光对准韩佳琦跟郑月如她们两个,觉得这两个人都有嫌疑。不过,这事也无外乎女孩子斗心眼的小打小闹,她也不好意思让学生会的那帮人帮着认人。
芽儿跟赵卫红的想法差不多,没有证据,又是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自己又不能把人怎么样。看了眼随着赵卫红的推论脸色越来越僵的韩佳琦,芽儿只能低叹一声。
不多,也不知道是韩佳琦意识到杜萱瑾不好招惹,还是赵卫红刚才这番推论起到警告作用,总之,韩佳琦终于消停下来。尽管偶尔忍不住的时候,还会冒出来那么一言两语的酸话,但是也比起以前的酸气冲天要好多了。218女生宿舍,一时间你谦我让,友好和睦。
芽儿的大学生活过的紧张而又充实,徜徉在书海里的芽儿并没有忘记自己还身负重任呢。
一周三次,最近每次来b大给学生上课,张泽远意外的发现,以前躲自己躲的老远的干闺女突然间缠上自己。而且这丫头还时不时刺探自己两句,冒出几句让自己啼笑皆非的话。
“干爹,最近太忙我不能帮你做饭了!要不你给我找个干娘回来,让她给我做饭吃!”
“干爹,你说我明年能不能带着小弟弟回清河湾?哎,可惜干爹不配合!”
张泽远哪能不知道芽儿打的什么小算盘。不过,自己现在有闺女承欢膝下,可以教书育人,可以治病救人,张泽远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前所未有的满足和享受。至于再组建一个家庭的事情,张泽远并没有考虑过。
要说张泽远唯一的遗憾,那就是不知道当年那个童稚懵懂的孩童现在是不是已经长大成人,是不是跟皓宇兄弟几个一样,高大挺拔,成熟稳重?想到被妻子强行拉走的儿子,想到当年儿子嚎啕大哭的声音,张泽远内心是内疚的,是钝痛的。无法亲眼见证儿子的成长,这是一位父亲的遗憾,也是一位父亲的悲哀。
当年平反,张泽远从清河湾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那个曾经的家打听儿子的情况。不过,物是人非,家已经成为别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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