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欢睡醒,睁开眼睛猛然看到凌凤坐在她的床头,正柔柔的盯着她。
吓得她立刻抓起被子坐起来,“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规矩啊!女子闺房是你随便进的吗?”
凌凤见她乍醒还懵懂的眼睛,少见的慌张,多了几分可爱,不由笑了,“我是个武夫,常年在外征战,哪里懂这些规矩。”
沉欢气结,“我这些丫鬟都该换了,居然任由一个大男人坐在我床头。”
凌凤笑着看了眼门外,“不能怪他们,你觉得你的府里有人能拦得住我吗?他们都是被你调教过的,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讨打了。”
沉欢翻了翻白眼,“你有什么事?”
凌凤抿嘴一笑,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漂亮的翡翠镯子衬托她本来就白的手臂越发雪白。
沉欢看到他的眼神,猛然想起,手镯还没有脱下来呢,赶紧用手去脱,可还是脱不下来。
“这个玉镯有灵性的。别脱了。”凌凤看她手腕红了,心疼地低声道。
沉欢瞪他,“什么意思?别脱了?”
凌凤不看她的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做近了些,掏出一个瓷子,拔掉布塞子,倒出两滴黄色的油状物,轻柔的涂抹在她红了的手腕上。
他手心里传来的暖意让沉欢莫名的心里柔软了许多,不禁看着他,有些莫名的驿动。
他低垂眼眸,专注的做着,本该刚毅的笔挺鼻梁,却也多了份温柔。
沉欢不知为何没有挣扎,或则他这样对自己,自己反而不好意思挣扎,可,这镯子带着算怎么回事?
她努力压制着心里的跳动,用极为正常平静的声音道,“涂了油就好脱了。”
凌凤手微顿,缓缓抬头,凝视着她,两人鼻尖距离只有一寸,彼此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甚至能听见彼此同节奏的心跳。
沉欢一慌,忙要后退,谁知用力太猛,脑袋嘭的撞到床靠上。凌凤皱眉,迅速用手摸着她的脑袋,往前一带,绕过去看她的后脑,低声的责备道:“总是那么毛躁,让人不放心。”
此刻,她的脸颊与他的下巴轻触而过,刹那间,两人一顿。
凌凤心跳如鼓,缓缓的,低头看着低垂眼帘,两腮绯红的少女,轻咬樱唇,骨子里依旧将自己保护在壳里一般。
她这样冰雪聪明,难道她猜不到这个玉镯的意义吗?难道就凭这样的花纹,她不懂这是皇家御物吗?他将皇家御物私赠与她,难道她真的感觉不到他对她的那份心动吗?
还是她,不愿想?不愿接受?可她眼里常流露出来的对自己的信任,对自己的熟悉,不是彼此的心有灵犀吗?
良久,他轻轻的问,语气有一丝莫名的无奈,“这个手镯……你真的很想摘下来吗?”
他问的直白,沉欢一怔,用力调整自己的心绪,缓缓抬头,对视着的他的目光,倔强的问,“不是我的,我为什么不摘下来?”
凌凤不知该笑还是该如何,可眼底下的女子是那么让他无法控制的心动,索性问,“我说是你的呢?”
沉欢眼眉一挑,“你说了不算。”
“那谁说了算?”凌凤忍不住轻笑。
“你家的太妃、王妃、父王、皇上都说了算,就你说了不算。”
这句话在沉欢脑子里已经盘旋了好几天了,本来她根本就不想用这种事烦自己,索性丢开不再想,可是,面对他,她竟然控制不住脱口而出。
凌凤微笑略收,定定的盯着她那双亮如黑宝石的翦眸,忽然,握着她后脑的手一用力,头便俯下来。
沉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唇已被温柔的覆上,瞬间石化了。
他吻住她的柔唇,无比美好的感觉,让他心被暖暖的包裹住,不想放开,可又怕太过激进,将她惹怒。
良久,两人都不敢动。
凌凤再也坚持不住,微松开她,她的脸蛋如红透的苹果,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不由莞尔,低声道,“我说了,我说了就算。”
沉欢猛然清醒,忙要推开他,却被他索性一手环腰,头上的手依旧禁锢着她的头,无法逃开。
凌凤勾唇浅笑,“你说,我说了算不算?”
沉欢瞪他,“无赖!”
凌凤咧嘴一笑,“好,那我就无赖好了!”
再度袭来的吻不如刚才的温柔,好似耍无赖一般,只觉唇瓣被强悍而狂风扫落叶般撬开贝齿攻城略池地长驱直入,毫不客气地勾起她丁香小舌。
凌凤本想逗逗她,惩罚下她封闭自己,让自己一个人备受煎熬。岂知被她柔暖的触觉深深吸引,甚至被她复杂的情绪迷惑,不由自主的,渐渐的变得柔了起来,细心的,一点点的就像捧着稀世珍宝。
沉欢脑子嗡的炸响,这是怎么了?她为何浑身如触电一般,全身无力?竟然提不起力气推开他,竟然会感到他的吻这样美好,竟然心底被搅得翻天覆地如激浪拍岸一般难以控制。
直到她已经无法呼吸,软软的落在他的怀抱中,凌凤才念念不舍的放开她。
沉欢脑子一片空白,为人两世都没有触碰过男人的她,竟然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
凌凤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柔声道,“别生气,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喜欢你,沉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