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立刻就明白了,笑道:“不知道大人想看到怎么样的诚意呢?”
陈达往后靠着椅子,“一万两银子,换燕权慎入阁。”
秦钰笑了。
陈达马上道:“若阁下不答应,就当你们没来过。”
秦钰笑意深了,“陈大人,您确定收了一万两银子,燕权慎就能入阁?”
陈达一听有戏,换了正色道:“我担保,下次朝议只要我的证人反转供词替荣亲王证明罪名,皇上就不会迁怒他举荐的燕权慎了。”
秦钰点头,从怀里掏出私章:“我这就开个银票给大人。”
陈达挑眉,居然有备而来,而且一万两眉毛都不眨,大家传闻秦家长房有钱果然是是事实。
秦钰掏出银票,提着私章看着陈达,“不过,陈大人,我的诚意到了,大人的诚意也该表示下,以示真的诚意吧?”
眼看一万两要到手,陈达忍着激动,道:“你要怎么表示?”
“要不大人立个字据,证明有这回事才好。若不是一万两银子付了,事情没办,那我如何向大家交代呢?”
陈达蹙眉。
“大人若是担心,可以写个购买我家米庄的生意,证明我们给陈夫人的孝敬好了。”
秦钰的话顿时解了陈达的心结。
“好,一言为定。”陈达立刻吩咐人进去找夫人,不一会儿,陈夫人亲笔字据拿了出来。
秦钰收了字据,拱手道:“那在下就听大人的好消息了。”
陈达点头,“放心吧,下次朝议定见分晓。”
秦钰走了不多久,陈达穿戴整齐,直奔勋国公府。
沉欢看了眼字据,笑着将字据收了。
陈达这只狡猾的护理,明明这件事他一句话就成,还要敲砸她银子。虽然有心里准备,她也不乐意。不过,她一定会讨回来的。
陈达不知道怎么和勋国公说的,等他走后,勋国公连夜将晋漕中叫进府,等晋漕中出府时,脸色阴沉。
次日,秦松涛被晋漕中叫到晋府,他也是一脸青白走出来。
三天后的朝议,晋漕中的气焰已经不那么高了。
陈达的证人据说顶不住燕权慎的逼问,交代了做了伪证,说是为了报复秦家赶他出府。
接着,查问张征东的官员证明事情都是张征东一人所为,和刑部、工部无关。张征东被定罪。
朝廷上,晋漕中对荣亲王道歉,皇帝虽然明白他们互相争权夺利的糊弄他,可晋漕中和荣亲王都是他不想得罪的,既然双方愿意和解,他何乐而不为。
但事情发生也是有的,比如如果不是宁逸飞调戏秦嫣,那岂不是秦嫣讹宁逸飞?只是,这层自然没有人深究,皇上膈不膈应,暂时不知道。
晋漕中丢了张征东,又少了一个入阁的位置,对他来说有些沮丧。
秦松涛却是最难受的,他所有的付出和隐忍都在晋漕中慷慨激昂的陈词中被无视了。他反而变成教女无方。而,眼下,没有人在乎他,没有人为他说情。
他就像一只被人利用过丢弃的棋子。
结果自然是皇帝当廷下旨,此事议定,燕权慎入阁。
好消息传千里,很快,燕权慎这方大获全胜的事情,朝内人都知道了。
而且,大家都清楚将秦家全牵进去了。
何况很奇葩的状况,大姑娘的夫婿被人指勾引二姑娘,最后胜利的是大姑娘的夫婿宁逸飞,那就说明二姑娘勾引姐夫。这种丑闻众人最喜欢听了。
何况,这位二姑娘还是皇帝嫔妃。
秦松涛表情木讷的端着茶杯,对面坐着晋漕中。
晋漕中看了他一会,道:“这次委屈你了,我承诺你两个月内把你调入六部。”
秦松涛嘴角动了动,冷冷的道:“多谢恩师。”
晋漕中看出他的不满,沉声道:“你是什么态度?不过就是小小的挫折,就这样灰心了?”
秦松涛垂下眼帘没吭声。
晋漕中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你委屈的,可这次不去掉张征东,我和勋国公都被牵连进去,事情会越来越无法收拾的。到时候你就算进了六部,也得不到勋国公的支持。”
秦松涛看他一眼,“恩师说得是,学生明白。”
晋漕中只是以为这次他不能晋升而不快吗?他的名声,他女儿的名声和前途就被毁了!
沈奎见他一脸沮丧的出来,忙拉住他,“好了,事情过去了,别想了。要不今晚我们去乐乐吧,反正我想你一定不想回家。”
秦松涛抬头望天,“去哪都行,的确不能回家,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