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独子居然和秦府两个丫头都扯不清。=乐=文=小说(全文字无广告)二房的那个秦湘是个什么东西?死皮赖脸的贴着我飞扬。居然还想出那样下流的计谋去害自己的姐妹,简直就是下作货!这秦府,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家。偏偏秦沉欢将我飞扬捏得死死的,这简直挖我的心啊。”
陈嬷嬷叹了口气,“秦府的家风的确有问题,他们三姑娘我们是断断不可再理会了,可少爷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得断掉少爷对秦沉欢的想法。”
吴夫人头痛的叹口气,“要怎么断?现在他这个样子能断吗?老爷吩咐了,和秦府不能撕破脸,不能断了关系,那就是两家会再有交往。加上婚约现在也是模棱两可的,谁也闹不清究竟是退了还是没退,谁也不想先开口。可只要交往,飞扬就会惦记秦沉欢,他就永远断不了这个心思啊!”
陈嬷嬷也无法,沉思片刻,忽然道:“要不请大姑奶奶回来吧,少爷以往都听大姑奶奶的。”
吴夫人点了点头,“我看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你让人去请她回来吧。不行就赶紧给他寻头亲,一旦娶了媳妇,也许可以忘了那个死丫头。”她想到这个办法不由精神一震,“对,你明天就去找豫州最出名的媒人来,看哪家姑娘合适。”
吴家有一儿二女,大女儿嫁给一个六品州衙官员。小女儿才7岁。吴飞扬便是全家的宝贝疙瘩。
沉欢因为生意上的事情已经平稳,各自有人管着,她基本不上不太操心,只是定时看看账本。
这段时间,她一边等着盛京的消息,和许中梁介绍的师爷到来,一边就能乘着二舅一家还没走,常和他们出去玩,划划船,听听戏,看看皮影,逛逛庙会什么的。
只是她不知道,不论她在哪,身后吴飞扬总是远远的跟着。而甘露因为之前姑娘和云裳的话,便只要偷窥的人远离沉欢,保持安全距离,她们也都不理会。何况傲古也没有发飙,自然是没有风险的。
吴逸飞每日带着希望跟着沉欢,到了晚上,满心失望精神恍惚的回到母亲娘家。府里发生什么,来了什么人,他一概不理。
大姑奶奶吴飞盈就住在鎏金,很快就赶来了,和吴飞扬说话,他也只是唉声叹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免多了几分担心。
听了母亲说弟弟是为情所困,便打听起来:“秦家的事情我倒是略有所闻。我见过秦嫣和秦婉,沉欢倒是没有太多印象。她才九岁吧?弟弟怎么就对她那么入迷啊?”
吴夫人揉着太阳穴,叹气道:“其他的不说,论人品和相貌倒是一等一的好。之前他们定亲也是看着父辈们的颜面,和秦府将来的前景,谁知道秦安会那么短命呢?本来说就算死了父母,也没什么,只是秦沉欢这个丫头心肠硬得很啊。你弟弟这样温柔的人,她愣是三番两次的伤害,你说这样的女子,我们怎么娶呢?再说了,她也是丧妇之女,本就配不上飞扬。”
吴飞盈听了不以为然,“若品貌端庄,以秦府的威望,丧妇之女倒是没什么,她毕竟还有京官的叔叔和舅舅,也算匹配。不过若是心肠太狠,那恐怕将来后宅不安宁啊。其实,我们和秦府的婚约都是口头的,又没有下聘,做不得数的。我们自然未必要娶秦家的女儿,豫州多得是温柔贤淑的闺秀,好好的挑一个便是。”
她们在说话,吴飞扬却正好来看下姐姐,站在窗下听了个全。
他猛然推门冲进来,铁青着脸冲着她们尖叫:“我谁也不要,我就要沉欢,你们敢给我娶其他女人,弄个什么鬼闺秀来,我就剃头做和尚去!”
吴夫人和吴飞盈吓坏了,她们何曾见过这样的吴飞扬?
往日的吴飞扬温顺阳光,如今得他瞪着一对通红的眼珠子,手舞足蹈,大喊大叫,似乎要和谁拼命。而她们不过是为了他幸福着想,要替他寻个好姑娘。
吴飞盈赶紧上来拉住他,柔声道:“飞扬别急,这不是正在商量吗?给你娶媳妇,自然要你同意的。”
吴飞扬一把甩开她的手,咬牙切齿的道:“除了秦府四姑娘,我谁也不要!如果你们逼我,那我永世不娶!”
吴夫人气急了,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斩钉截铁地说:“休想!秦沉欢算那根葱?她想嫁也不配!”
吴飞扬看着母亲,瞪着发红的眼睛,发狠道:“好,那你就等着我出家,剃头给你看看!”
吴夫人气得气血上涌,指着他浑身发抖,“你……你这个不孝子!”说完,一口气憋不上来,眼前一黑,晕倒在地,惊得吴飞盈和嬷嬷丫鬟们惊叫一片。
吴飞扬也吓坏了,可他依旧不肯低头,咬着牙盯着在众人的惊呼中缓缓醒过来的母亲。
忽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母亲,姐姐,求你们了,我放不下沉欢,你们就成全我好吗?否则,我一辈子不会幸福的。”
刚有些转醒的吴夫人闻言又晕了过去。急得吴飞盈无法,叠声叫着:“你就行行好,先呆一边去吧,真把母亲起病了,你就是个不孝子了!”
吴飞扬无奈,起身转身回房,将门呯的一声关上,扯被蒙头,大哭起来。
秦湘到现在在庵里呆了四个月,她做下的事情自然风声都漏出去了,被牵连的秦嫣的事情终究是瞒不死。秦功勋听了风言风语气得病倒在床上,一连两个月没有下床。秦湘也就只有继续老实呆在庵里,恐怕得等这件事的影响随着时间淡化再出来,对她才叫有利。
盛京中,风声也一样掩盖不住,悄然传开,只是碍于荣郡王的颜面,大家都不会公开议论罢了。
宁逸飞如今统领殿前以箭射为主的五千英武军,任正六品上亲勋翊卫校尉,属皇帝亲兵。每日会亲自在皇帝殿前巡逻,差事办得一丝不苟,让他的父亲都刮目相看。不由为这件事感到欣慰,至少这个不羁的儿子恢复了正常,让他少了些担忧。
宁逸飞正在巡逻,骑在枣红色骏马上,身穿一身红锦百花袍,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披兽面吞头凯,腰系青铜剑,威风凛凛。
一名英武军匆忙赶来,冲着他行礼:“校尉大人,褚贵妃宣见大人。”
宁逸飞微微蹙眉,“褚贵妃?”
按理嫔妃不可随意宣召男臣,但因宁逸飞的长姐如今是宫里的贵嫔,另加上凌麒的关系,褚贵妃和他倒是没有太多的避讳。
可今非昔比,他不想再和凌麒有接触。
“你就去回我公务在身,走不开。”宁逸飞向来自由惯了,对谁都不是十分买面子,拂逆褚贵妃她也没话说。
传令的英武军无法,只好掉头回去。
不一会儿,大殿官场上飞过来一群蝴蝶般的宫女。
宁逸飞眼角瞟见,立刻勒马掉头欲往衙内走。
“宁逸飞!你给本公主站住!”凌麒一声娇喝,宁逸飞无法,只得停住,转身,冷冷的看着她。
“抱歉,八公主,在下身着盔甲,不便下马见礼,还望八公主见谅。”
凌麒当众被宁逸飞冷落,气得俏脸发青,一跺脚,“宁逸飞,你和秦嫣的事情不给本公主解释清楚,你休想走!”
宁逸飞川字眉深拧,这件事怎么还是传到宫里来了。
外祖母的话在他耳边响起,如果不处理好,定会影响秦婉。
无奈,下马,冲着凌麒抱拳:“八公主,请借一步说话。”
凌麒见他难得服软,也收了自己的脾气,换了好脸,冲着宫人们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宫女太监们忙后退几步。
宁逸飞叹了口气,转身往西面花园走去。凌麒忙提裙跟了上去。
“八公主,在下没有什么可解释的。”宁逸飞见四周无人,便站定转身,正色望着凌麒。
凌麒嘟着嘴,“你和秦嫣究竟是什么事情?她怎么着你了?”
“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公主听到的都是道听途说。另外,在下为臣,不便与公主多言,请公主莫要常来寻在下。”
宁逸飞抱拳欲走,凌麒一步冲上前,抓住他的袖子,急忙道:“宁逸飞,我要你一句实话。”
宁逸飞忙后退一步,脱开她的手,“公主有话便问。”
凌麒美颜纠结,好半响,红着脸低声道:“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宁逸飞皱眉,“八公主,我的话说得很清楚了。我和你没有其他感情,只有君臣。”
“你胡说!”凌麒急了,“那年我摔倒,你背着我跑了大半个山路。每年你都会在我生日送我礼物……”
“八公主!”宁逸飞打断她的话,“公主是千金之躯,任何人在你身边见你摔倒都会全力保护你。至于各位皇子、公主,在下每年都会送礼物,而且都是一模一样的礼物,没有任何区别。”
凌麒怔住,美眸含泪,定定的看着他,好半响,哑着声道:“你真的不喜欢我?”
宁逸飞摇头,“公主千金贵体,在下不敢妄想。”说罢,转身而去。
凌麒眼泪倏然落下,搅着手中的丝帕,咬牙道:“你不敢妄想?我就让父皇赐婚!”
褚贵妃皱着眉看着哭得泪人般的凌麒,无可奈何,却看着心疼,不由见她搂入怀中,柔声劝着:“乖女儿,若你想嫁给宁逸宏,母妃倒是会一力成全,因为宁逸宏不论如何,只要娶了你就不敢冷落你。可宁逸飞那性子你是知道的,这么多年,谁管得了他?你若是一意孤行嫁给他,将来没有保障不说,万一他沾花惹草,你还有幸福吗?”
凌麒哭着趴在褚贵妃怀里,“我不管。我相信只要成婚了,我就可以拴住逸飞哥哥。”
褚贵妃无奈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你真是傻孩子。你可是我的心头肉,万一你过得不开心,你让母妃如何安心呢?”
凌麒忽然立直身子,抹掉眼泪道:“逸飞哥哥心里一定有我的,只要逸飞哥哥知道自己只能当驸马,那其他女子就不敢窥视了。母妃,求您让父皇下道圣旨,先赐订婚,待我16岁再嫁不就可以了吗?还有一年时间,我一定能让他爱上我的。”
褚贵妃微蹙眉:“你当真那么喜欢他?”
凌麒用力点头,拉着褚贵妃的袖子撒娇:“母妃,如果不能嫁给逸飞哥哥,女儿会很难过的。”
褚贵妃叹了口气,“母妃说过,宁家不是你的好归宿。”
“可是母妃不是一直想要笼络宁家吗?如果女儿嫁入宁家,不就可以帮母妃驾驭宁家吗?”凌麒不甘心,忙道。
褚贵妃怔住。
她在后宫中斗了半辈子,各种心酸都没法对孩子说,自己本来也像凌麒那样天真烂漫,是谁将她一点一点变得如今这样,抓住任何事情都要利用。看着和自己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的凌麒,就像看到年轻时自己那颗曾经鲜活的心,那时的她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可惜,一切都因为权势化成了烟云。
凌麒是个女孩,她本不想让她掺合到权势之中,至少有个女儿可以代替自己自由快乐的活着,可她偏偏喜欢上自己的政敌宁家,这让她如何是好。
凌麒见她表情松动,立刻抱住她的腰撒娇道:“母妃。你就答应女儿吧。逸飞哥哥是喜欢我的,要不这么多年对我那么好?女儿想,只要赐了婚,逸飞哥哥的心就安定了,等到明年我就可以嫁了。”
褚贵妃笑啐瞧她的额头:“说起嫁人,你也不害臊。”
凌麒娇笑着将脑袋钻在褚贵妃的怀里,“人家本来就是要嫁人的嘛。”
褚贵妃无奈叹气。
金銮殿内。
香云袅绕,宫人行动无声,整个大殿静悄悄的。
褚贵妃披着米分色雪纱,玫红绣着穿花牡丹的抹胸,米分色百褶坠地长裙,缓缓的朝着龙床走来。
一头乌发披肩,用丝带轻轻的束着,几缕青丝落在娇媚的脸上,少了几分往日的富贵,多了分风韵犹存的妩媚。
“皇上这几日身子骨见好了。”她端着暖汤,亲手舀了一勺递到泓帝的唇边。
泓帝微微笑着,含了徐徐咽下,伸手插入她的秀发,轻轻往下一撸,丝带散开,如瀑发丝飘落,不由叹道:“你的头发还如以前一样光滑,就像冰缎一般,舒服极了。”
褚贵妃柔媚一笑,将暖汤放下,将人挨在泓帝的怀里,轻轻的在他胸前划着圈。
泓帝轻轻呻吟着,握住她的玉手,低哑道:“爱妃很久没有如此温柔了。”
褚贵妃抬头,一双水眸含情脉脉的看着他,“那是因为宁贵嫔比臣妾温柔,皇上都忘了臣妾的温柔。”
泓帝挑起她的下巴,“可你的风情万种,让朕时刻难忘。”
“皇上……”褚贵妃羞得面红,在他耳边轻语,“那臣妾让皇上更加难忘可好?”
去年下半年发生的事情,看似轰轰烈烈,褚贵妃本就想借机一下扳倒凌朝凰。利用自己在皇上身边布下的暗线,给皇上下药,令其病倒,并通过父亲上奏,请太子代为前往江浙巡视,策划了那场杀戮。
没想到,这么大的动作都没有办法达到目的,凌朝凰回来后非但没有受到丝毫的损伤,还得了一个多月时间在皇帝身边侍疾机会。加上豫州的事情,调粮大案被牵扯出来,令她父亲丢了漕运管辖权。虽然如今前方战事牵着着睿亲王,没有办法马上将漕运握在手里,褚家还有时间整理漕运里的证据,并调遣自己的人马重新布局。
可从这件事上看,褚贵妃忽然悟到,皇上表面独宠她,实际上也在防备她。这几个月来,她安分守己,尤其不去碰宁贵嫔,免得让她有机可乘,让自己失利。
但,这几个月皇帝对她若近若离的妒忌,让她忍得难受。
其实,她要想皇上下道赐婚圣旨,并不需要多费心思,只是,最近她觉得有些不安,皇上待她虽然一如既往的恩宠,可多了几分谨慎,宁贵嫔的产期就在下个月,根据胎像,都认为是个皇子。宫中已许久未有皇嗣诞生,宫中太医院非常紧张,每日派医女严守,外人不可靠近一步,她褚贵妃想伸手也难。
因而,她借此事试探皇帝的心,也试探皇帝的身子究竟到什么程度。
但是,一夜缠绵,令她震惊的是,泓帝的身体似乎比以前更加好了。
褚贵妃手里拿着圣旨,交给允公公。
“此旨你亲自密宣于荣郡王,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允公公接过圣旨,试探问道:“娘娘可是心里还不情愿公主嫁给宁二公子?”
他的话正中褚贵妃的心思。她的确很矛盾,一来她父亲一直要她想办法拉拢荣郡王,孤立睿亲王。二来,她不想牺牲自己心爱的女儿。
褚贵妃懒懒的依靠在大迎枕上,揉着太阳穴,神情冷冷的道:“皇上心里很清楚我要这道圣旨的目的。他既然能将圣旨交给本宫,而不是让人去荣郡王府直接宣旨,其实就是要让我自己掂量。他想告诉本宫,如果宁逸飞待麒儿不好,那也是我自己找来的。如果麒儿能过得快乐,我也算有一丝安慰。如果荣郡王顾及我父亲的力量,他一定会努力促成这桩婚事,如果不是,我宁愿这道圣旨,外人永远不知道!幸好,还有一年的时间。”
允公公沉着脸,“奴才明白。”
荣郡王府中,宁逸飞握着父王递给他的这道赐婚圣旨,脸色极为难看。
荣郡王在书房内来回踱步,好一会才站住盯着宁逸飞,“你看看,这就是你闹来闹去的结果!我看你还有什么换转的余地!”
“我去找皇上,请皇上收回成命!”宁逸飞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荣郡王一步赶上,拦在他面前,“圣旨已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让皇上收回成命,岂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宁逸飞铁青着脸道,“我要问下这道圣旨的真伪!传圣旨的不该是礼部吗?为何是褚贵妃身边的允公公来?”
荣郡王一愣,想了想,“是啊,有些奇怪。”
“所以,这里面有原因!”宁逸飞一把拨开父亲的手,风一样的冲了出去,飞身上马,往皇宫而去。
天色正暗沉,黑压压的云笼罩在整个盛京的上空。
荣郡王妃听闻褚贵妃身边的人到府,很是诧异,也忙过来,见到脸色阴沉的荣郡王,不由担心地问:“出什么事了?”
荣郡王看了她一眼,无奈道:“皇上赐婚八公主与逸飞。”
“啊?”荣郡王妃愣住。
凌麒喜欢宁逸飞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毕竟凌麒才15岁,年纪尚小,皇家公主的婚事,是不会因为你喜欢谁而赐婚的。而且,宁逸飞是宁府老二,老大宁逸宏还没定亲,他们再怎么想也想不到这里去。
“八公主的脾气可不好……”荣郡王妃蹙眉。
荣郡王胡子一翘一翘,“我就说早点给他们定下亲事,阻止八公主喜欢逸飞,你总是顺着他们,你看看,这下不好收拾了吧?若是八公主真是嫁进来,家宅难宁!尤其是你知道逸飞那个臭性子,若是不喜欢八公主,肯定会给八公主甩脸色,八公主能轻饶了他?到时候你我如何处置?”
荣郡王妃也急了,“可不是?我本来已经看好两家姑娘的,本想这两天就和夫君您商议下,谁知道那么快呢。”一阵闷雷,惊得她赶紧看天色,“似乎要来一场暴雨,逸飞这会子跑去,不会淋坏了。”
“哼,死了才好!整天就知道气老子!”荣郡王气哼哼的道。
荣郡王妃瞪他一眼,“他要真出什么事,第一个痛心的就是郡王爷你了。”
荣郡王哼了一声,“不要管他,他自己的命自己争!”
荣郡王妃无法,只能耐着性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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泓帝喝完药,由宫女用丝帕抹干净嘴唇,眯着眼睛靠在床榻上。
外面雷声轰鸣,暴雨刷刷的下着。
金銮殿的首领太监急得眼珠子来回转。
好半响,泓帝才徐徐睁开眼睛,“逸飞还跪在殿外吗?”
首领太监忙点头:“回皇上,宁二公子一直跪在殿外,外面雨太大了,雨点打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可宁二公子也不许奴才给他打伞,看似坚决啊。”
泓帝微微一笑,“这小子,就是这臭脾气,和他父王当年一模一样。你把他带到西偏殿的里。”笑容一收,目露利光:“不要让任何人跟着。”
首领太监立刻沉了色,应着。
宁逸飞浑身湿漉漉的立在昏暗的灯光下,这是一间西偏殿屏风后面的小暖阁。
“怎么了?逸飞就这样来谢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