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
柏以凡:“妈,你到底在淘宝上买了多少东西屯着?”
柏妈赏了柏以凡一个大白眼:“谁让你不喜欢逛街买衣服,还不兴我在网上多买点了?”
“行行行!买买买!”柏以凡点头如啄米。
只要不让他逛街试穿,干什么都行。
接着谢岁辰又试穿了另一件棉袄,红白相间的。
谢岁辰衣服多是深色和白色,少有这么鲜嫩的时候,但照样帅气。
柏妈为难啊:“哪件更好看?”
柏以凡:撞衫必须不能有。
柏以凡说:“后来那件。”
谢岁辰却和柏以凡对着干:“军绿的。”
柏妈哪件都割舍不下,拍板:“初一穿第一件,初二穿第二件!”
柏以凡服,竖起大拇指。
折腾完衣服,吃晚饭。
饭桌上,一大家子说说笑笑,不过谈到睡沙发。
柏爸感叹,给两个孩子的床买小了,来柏家留宿的同学不只是谢岁辰一个。王远广从前也来,日后来没地方睡觉怎么办。
谢岁辰终于又找到机会开口:“我可以打地铺的。”
柏可非咽下一块熏鱼肉:“是啊。凡凡房间里不是有块大地毯吗?我在省城住时,房东家有人来时,都是这样的。”
柏可非在省城上课租的短租房,经验丰富。
其他人:……
思维短路无外如此。
因为谢岁辰的要求,柏以凡终于不要睡沙发了。
不过到了晚上睡觉前,柏以凡拉上窗帘,再转头。
柏以凡:……
还不如让他睡沙发。
屋子里开着空调,地毯上只铺了一层床单,谢岁辰夏天的睡衣没有带,只好借了柏以凡的睡衣穿。胳膊腿露出一截来。盘腿坐在地毯上,开手机低头看短信。
一个屋就两人,略要命。
柏以凡淡定走到床边坐下,问:“你什么时候睡?”
谢岁辰折腾了一天,还没把自己折腾回s市,满脸倦怠。
他抬头:“你要睡了吗?关灯没关系,我看完短信也睡了。”
“那好。”柏以凡就躺下,随手拉了灯。
屋子里一下黑了。只有谢岁辰手机的一点亮。
柏以凡转身面壁,闭眼数了一二三,然后开始默背课文。莫名其妙背到政治的哲学部分,世界本源、哲学、物质和意识,凡此种种。
背得头晕眼花想撞墙,就是没睡着。
柏以凡烦躁,翻了个身,却没看到手机灯光。谢岁辰已经躺下,不过被窝缝隙露出一丝丝光,还是暴露了这人的行动。
柏以凡挪到床边,头枕着胳膊,小声:“螃蟹螃蟹,打雷了下雨了快出来收衣服。”
谢岁辰:……
谢岁辰拉开被子:“影响到你了?”
柏以凡:“没有,我睡不着,快讲个笑话给我听听。”
谢岁辰:……
谢岁辰:“我还是给你讲娱乐圈八卦吧。”
柏以凡是拒绝的:“不想听别人八卦了,再听我都能给你预测乐队未来走向了。”
反正他是跌死回来的,有优势。
谢岁辰:“给你讲个平心静气的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
柏以凡:“这是我给你讲过的!”
“下面不一样。”谢岁辰娓娓道来,“庙里有个老和尚,养大一个小和尚。小和尚吃了十年庙里的饭,有一天,老和尚要去远游,就把小和尚叫来,问他,你是谁?我又是谁呢?”
柏以凡:……
柏以凡:“饶了我吧,刚才我睡不着,背了政治哲学部分,什么我是谁,哪儿来,哪儿去。大晚上再来一遍准得做恶梦。还不如给我唱首催眠曲。”
谢岁辰乐,哼起《澎湖湾》。
柏以凡不满意,点歌:“那个那个,月亮圆,树叶和蛐蛐的那个。”
谢岁辰:……
谢岁辰智能换曲:“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蛐蛐儿……”
柏以凡听着换了个姿势,仰脸看向天花板。
心都被声音和回忆填满。
柏以凡:漫出来了,要炸了!
然而他还是听完了。
柏以凡:“艾玛,我也去整个乐队好了,邀你来和声。”
谢岁辰:……
谢岁辰:“你做主唱?”
柏以凡笑:“就叫轰炸机乐队!”
谢岁辰憋了半天,最后说了一句:“队长,观众全被吓跑了。”
不过柏以凡没再应声,呼吸缓慢均匀,睡着了。
谢岁辰手机里又有短信跑进来,他伸手长按关上了。转身面向床的方向。
“以凡,晚安。”
声音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