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杰没弄清姓不姓‘潘’,跟让不让他睡外屋有什么关系。但是看施诗的脸也知道,施诗这回真的气得不轻。凭着多年跟女性打交道的经验来说,这种非吵架的争执,反而更伤感情。不过他真的觉得,他只是有时过不了自己那关罢了。不能说,用了人家的身体,就认同这个身体就是自己对不?
那么反过来说,如果说,有人也穿到他的身体里,然后做了违背他心意的事,那么算谁做的?当然算是武灵杰做的,谁又知道这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人?
可是换回来,自己住在四四的身体里,做的事都是顶着四四的名义在做,那么生的孩子,算是四四的还是自己的?武灵杰觉得又糊涂了。
在外书房里折腾到半夜想明白了,倒也不是他反应慢,而是有时男人跟女人基本不在一条线上呆着。
对施诗来说因为四四身体里住的是自己,于是才能全心信赖。而对武灵杰来说,若不是知道乌拉那拉氏身体里是施诗,武灵杰也不可能真的跟她在一块。
不管身体是谁的,但意识是他们的,他们因为是对方才能在一起。因为在一起了,生的孩子能算是四四和乌拉那拉氏的吗?当然不能,这是他们的孩子。果然这是一个计算题,不是哲学题。
武灵杰拍拍脑袋,自己什么时候也变秀逗了,用北京话说是不是轴了?小四也许不是他们期待来的孩子,但百分之百是他们的孩子。
一早武灵杰就赶忙去正院给施诗道歉,就差没顺手在门口捞盆小花当成礼物了。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施诗一脸晦暗,倒不是在生武灵杰的气,而是在武灵杰进来之前,郊外园子里来报,武氏病死了。
“武氏?”武灵杰愣了一下神,一下子没想起武氏是谁了。
“什么时候的事?不是三天请一回太医,药都按时送去了吗?钮祜禄氏格格呢?”施诗没空跟武灵杰解释这个,她现在思索的是,武氏死了,那么钮祜禄氏是不是得接回来?那位不省心的,弄回来了,不是又给平静的后院增添变数?还有为什么突然就死了,之前也没听人说武氏病得更重了啊?是阴谋还是意外?
“昨儿傍晚武格格就觉得不舒坦,但吃了药觉得好些,就没让人请大夫。等夜里突然就不成了,那会城门也关了,又不敢请乡下的大夫,子时武格格便去了。钮祜禄氏格格派奴才来报信,看看主子们有什么章程?”报信的是庄子的管事,虽然满头大汗,但说话却还有条理。
“武格格去时身边都有谁?”施诗怎么说也在府里待了一年多了,大家的规矩也算是学到些,自然知道庄子管事是进不了二门的,那么这些话只能是转述过来的,他只能在门外听信,由着二门内的传话来行事,所以想知道当时发生的什么事,自然得从身边的人问起了。
“应该是钮祜禄格格吧?派人跟小人回话的全是钮祜禄格格的贴身丫环小翠。”管事迟疑了一下。
“派人去刑部找人去验尸,好好的人怎么就突然死了?”武灵杰猛的一拍桌子。他听了半天了,再白目也听出来,那位死的是四四的小老婆之一。而另一个小老婆也在那儿,当时庄子里就他们俩算是主子,其它人都是下人,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其实除了他们谁也不知道。武灵杰不喜欢这样,感觉有点怪,既然不爽了,自然要查出来,为什么觉得不爽才是。
凌嬷嬷和刘嬷嬷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显然他们并不乐意这么干。施诗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没有阻止,下面的人只能飞奔而去。
报信的庄子管事吓着了,养病的格格突然死了,报个信,直接派人去各家报个丧,然后出一付棺材抬出去埋了也就完了,怎么还扯到验尸了?他猛的出了一身冷汗,赶忙说道,“请主子明鉴,自从俩位小主到庄上后,奴才可是尽心伺候,万一不敢怠慢。”
凌嬷嬷和刘嬷嬷,听到这儿一块站出来请罪。
“奴才受福晋的器重,管着府里大小事情,如今武格格出了事,奴才们有罪。”凌嬷嬷和刘嬷嬷也没看那个管事,一块走出来,一齐跪倒。
庄子的管事,若不是来报信,平时也就只能在外院见见管事,连见凌嬷嬷,刘嬷嬷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跪得也远。而凌嬷嬷和刘嬷嬷却是大总管,福晋的心腹,当然直接就在武灵杰他们的面前跪下了。
“武格格身子一直不好,本以为送到乡下,心情宽松些,身子能好点。太医三日一诊脉,回的话也都说只须静养即可,并不是什么要命的急症。谁能想得到会出这样的事,嬷嬷没事往自己身上扯什么?”施诗手一摆,根本不让这俩位把责任揽上身。开玩笑,真扯上这俩位,自己不是也要吃瓜落?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武灵杰请人验尸做得太好了。是啊,请了人验尸,不管查不查得出什么,她都可以把疑点指向钮祜禄氏。就算什么也没查出来,但钮祜禄氏不再清白是必须的。到时直接让她去庙里,给武格格祈福就好了。这么安排了,大家也不会说什么。谁家没有几个去家庙里‘祈福’的小妾。
其实凌嬷嬷和刘嬷嬷跟武灵杰、施诗一样,也早就把这俩人给忘记了。虽说府里会到点给送东西去,按时去太医院请人去看武氏,但这是定例,不用特意来回禀。谁知道这位会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