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富平使劲地推着连雨晴,让她快点走。
舒姝涵红着眼睛想要拉住连雨晴,连富平使劲地抱住了她,“姝涵,我们不能遭报应,让晴晴走。”
连雨晴喘着粗气,转身就要离开,不是有合适的骨髓吗?为什么非要她做了孩子,她走了,雨烯还可以活的。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突然出声,“连雨晴,你现在一走,连雨烯就没命了,他和她不是亲生姐弟,你们的骨髓无法匹配。连雨烯的再生性障碍贫血已经到了晚期,只能做骨髓移植,我已经找到了合适的骨髓,但是想要作手术,可以,只有一个条件,做了你肚子里的杂种,等他回来,亲口告诉她你不爱他,离开他。连雨烯的命,在你手里,你自己选。”
整个楼道安静的只有那人的回声,连雨晴定在那里,没有回头,整个人突然僵硬地倒在地上。
躺在不认识的病房,看着自己二十几年当做亲生母亲的女人,突然觉得她好陌生,自己好像从来都不认识这个人,嗓子眼里就像放了块滚烫的火炭,烧的她嗓子生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嘶哑地声音。
带着墨镜的男子将手中的手术单递给了连雨晴,“把字签了。”
连雨晴颤抖地接住那张薄薄的a4纸,它为什么可以这么重,竟然压得她抬不起手臂,她还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雨烯死了是吧?
那么年轻的生命啊。
舒姝涵用笔写了几个字给连雨晴看,“晴晴,你还年轻,以后还可以生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谢谢你,妈以后还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女儿,谢谢你救雨烯。”
连雨晴看了一眼舒姝涵,她是怕自己后悔了吧?
其实让她下定决心的还有刚才那个陌生男人单独跟她说的话。
连雨晴怅然地叹了一口气,幽幽的眼神如垂死的病号,安少俍,我们注定再美丽的相遇,也无法相爱。原来想要爱你,这么难。
她闭上眼睛,睫毛也在颤抖,脸上全是泪水。
木然地感觉有人将一只笔塞进了她的手里,她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名字,就像她曾经在他们的郎情妾意合约上签字一样认真。
一个签字的开始,另一个签字就结束。
到后面她什么都不知道了,打了麻药以后就半晕死过去,一直到手术刀划过她的小腹,然后身体里突然被切走一块东西,她清醒了几分,努力地睁大眼睛,想看看那个孩子,可是她没有力气,她的视线一直看着那孩子,看着他被拿出来,又被拿走,不知道会被扔到哪里去。
闭上眼睛,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两只手一直抖个不停,后面,所有的人都走了,她还想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旁边的手术室,也开始做手术。
舒姝涵一直守在外面,连富平看了看,偷偷地转身去了连雨晴的病房。
连富平跪在连雨晴的床下一直哭,“晴晴,是爸爸没有本事,是爸爸没有能力救你,是爸爸对不起你。”
连雨晴擦了擦眼泪,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