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是海棠牡丹二人都极为纳闷的。二爷平时对底下的人很宽容,待人也和善,但就是对曲意苑里的婢女不喜。
海棠心知自己容貌出众,慢慢的也就养成了清高的性子,平常夫人看重自己,府中妈妈婆子也常夸自己。就是老子和娘,私下里都说,自己这样的模样,就是投错了胎,若是生在别的府上,不是奴籍,一点都不比那些个大家闺秀差。
自己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却独独入不了他的眼。在二爷眼中,好似同一般的丫鬟婢子没什么区别,过目不上心。等到最近这段日子,就更是莫名其妙,二爷对自己和牡计几人很是生疏冷淡。
海棠挫败,在二爷眼中,自己就似是洪水猛兽,每回热情地迎上去,他也视而不见。
但单单就是二爷的这种性子,让人总是忍不偻把目光投过去。
再次望了眼那闭着的雕huā厅门,海棠不解地看向牡丹“夫人怎么找二爷这么急?平日里要知道二爷在看书,可从不会派人去打搅。”牡丹摇摇头,心里也是好奇,咬唇道:“我也不省得。
早前薛二夫人和薛姑娘走了之后,三姑娘过来,也不知同夫人是说了写什么。娄在外面听着,夫人似是不太高兴,三姑娘一个劲地正让夫人息怒呢~”“这个事我也听到了。后来三姑娘走了,夫人就让我去请二爷。
我现在问的是刚才,夫人有没有表现出什么?”
牡丹想了想,还是摇头“夫人只留了辛妈妈说话,并不要我在一旁伺候。后来我进屋换茶的时候,听辛妈妈道了一句,劝着夫人,说是如果二爷喜欢,夫人不如就由了他。、,
“由了二率?”
海棠皱眉,紧着抓了牡丹的手臂道:“是什么事,要由了二爷?”见海棠声音突然提起,牡丹紧张地望了望四下,又回头看看屋子,这才拉着她往旁边去。嘘了一声对海棠瘪嘴道:“你今日怎么这般莽撞,竟是什么都不顾地就在夫人门口嚼二爷的舌根,回头让夫人听着了可还了得?”
“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海棠自牡丹的钳制里挣脱开来,并未觉得有什么要避免。在曲意苑里,自己深得夫人信任,院子里的人见着自己无不是称一声姑娘或者姐姐,客客气气的态度让海棠难免就骄纵了起来。
再且,夫人从前就打算是将自己给二爷的,否则小的时候也不会让自己跟着学着认字。
牡丹并无海棠这般多的心思,看着她的眼神中只透着责怪。但见对方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牡丹还是开了。道:“我不过是进去送了盏茶,哪能知道的这般了解?”“那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海棠面露愠色,瞧着牡丹就泄气道:“早知道就让你去传话请二爷,我留下来了。”
牡丹深知海棠性格,平日里她除了在夫人和二爷面前是乖巧温柔,私下里便都是如此。因为此时对她埋怨的态度,牡丹也就见怪不怪。
“你也别急,我虽是不知道,但是辛妈妈定是知道的。你若是真这般好奇,不如就去问了妈妈。”
海棠没好气地白了牡丹一眼“瞧你这脑子,怪不得平时夫人对你总是微有责骂。辛妈妈是夫人用惯了的人,从来跟夫人都是一条心。
夫人只留下她说话,将你都遣了出来,那必然是件大事。我去问她,倒不如直接去告诉夫人,说我有异心得了。”牡丹被海棠这教训口吻的话噎的也是一恼,转头就道:“夫人平常不经常找二爷么,你怎么这次如此紧张,也真是奇了怪了。”
听牡丹这般说,海棠缓了缓情绪,解释般道:“你是不省得,我方才去珠玑阁见二爷的时候,正见着二爷在写对联呢。”“对联?”
关乎唐子默,牡丹无疑也是上了心,转身就好奇地看向海棠“…怎么好端端的,二爷写起了对联?”
海棠叹了一声,神色紧张地道:“若是平常的对联也就罢了,偏就是方才三姑娘在屋子里对夫人说的那副对联。”说着沉思一下,慢慢道:“就是那什么来着,春雨连绵妻独宿,秋波荡漾雁双飞。”
“咦,你是说,薛姑娘对出的那副谜联?”牡丹抵不住唏嘘道。
“可不是,所以我才想,夫人这个时候急急让二爷过来,究竟是什么要紧事。”牡丹面色一滞“难道……”
二人相视一眼,很明显都想到了一块去。
对望了两眼,牡丹突然想到了什么,抓了海棠的手道:“好姐姐,要知道这事,你得去找五姑娘。今日她一直陪着三姑娘、四姑娘招呼薛家小姐,定然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海棠面色一喜“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说完,都不等海棠说下文,转身就往院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