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郡王是当今圣上的幼弟,关系极为亲密。郡王妃,这可不是一般的身份。
真是悔不当初啊,如果早前自家能重视王家,那现在这关系,也不会弄得这么僵。虽然没有点明,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表面上的客气。不像沈家与王家,那可真是关系亲密,同气连枝。
所以同沈家的这一脉关系,尤为重要。
现在朝堂上虽然还是薛家的人占主导,但是随着*妃越来越受宠,这唐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如果同沈家交恶,他们偏向了唐家,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我只是好奇问问。”
如锦心里还在摇摆不定,如果将真相告诉大伯母,由她做决定好不好?
这样就没有自己的什么事了,她毕竟阅历太少,对于朝堂上薛家同沈家间的微妙关系,也不甚了解。如果弄巧成拙,不止放过了沈怜,还连累了薛家的利益。
抬头看着钱氏,心里已然有了决定。对于那样的一个人,就是出尔反尔,也不为过吧?
拉过如锦的手,钱氏给了一抹放心的笑容“锦儿,昨日在平易王府的时候,沈大姑娘出了事情,这是所有人的一个意外。你与你父母一直住在边关,或许不太清楚,咱们家同沈家一直有往来。你二姑妈的夫家是沈家夫人的娘家,大家虽然不经常走动,但毕竟旁人要亲得多。两家结二姓之好,这一点是不会变的。”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人误会,自己委屈儿子去娶一个庶女,钱氏竟然对着如锦解释了起来。
如锦抿嘴抬头,双目睁得大大的,似是随意就道:“哦,难怪方才沈家姐姐说,她会成为我的大嫂。”
钱氏握着如锦的手一怔,复问道:“她真鼻么说?”
如锦点头“是啊,说的好笃定。我本来还纳闷着,所以这才问问伯母,到底是不是真的。”钱氏拧眉,沈怜早就能猜到自己会答应这门亲事?
想到昨日自己对沈怜的猜测,钱氏一下子觉得这其中似是少了些什么。皱着眉头放开如锦的手,只见面前的女孩似是因为闷热,自袖口中取出纱巾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水。随着她的手抬高,自她的袖子里掉出来一个翠绿荷包。
这个荷包钱氏眯起眼,忙弯身捡了起来,拿在手里端详了好一会。脸色越来越凝重,钱氏似是一下子想了明白,对着如锦便问道:“这个荷包怎么会在你这?”如锦面露惶恐,急急就道:“是昨日在陈府拣着的。”
“这是沈大姑娘的东西,你在哪里捡到的?”
如锦低头,一副被人发现私自拿了人家东西的窘迫,轻轻回道:“就是在陈府的荷香榭那,是陈家的四姑娘拣着的。侄女瞧着好看1
便留了下来。”
说完头靠着明黄色缠地枝图案的车壁,如锦掩手打了个哈欠,随口埋怨般道:“怎么昨日睡了这么久,我还这么困。”
钱氏见她一副萎靡疲倦的模样,整个人没精打采,当下心里就起了疑。看着手里的这个荷包,她怎么会认不出来?
如锦知道钱氏一定会认出这个荷包的主人,因为昨日钱氏是坐着拉了沈惜说了好长时间的话。这荷包就挂在沈惜的腰际,一直在钱氏眼前晃动,她能陌生才怪。所以这一点,不必自己强调。
再者,按着钱氏的多疑,自己只要给点暗示,一切她自会想通。
如锦又打子个哈欠,强撑着注意力,有气无力地道:“伯母,怎么了,是不是不可以留下来?”紧张的问完,着急又道:“侄女是真心喜欢这个huā样,您瞧这个绣样,真的很细密。她们沈家女儿身上带的东西可真好看,今日我瞧着沈二姑娘手里的帕子也是这种针法。大伯母,家里的姐姐们是不是都会这个绣法?”钱氏在心里咀嚼着如锦的这几句话,并没有回答。
如锦想着就惋惜道:“这到底是个不吉利的东西,侄女也知道带着不好。可侄女是真心喜欢,昨日好不容易将它里面的水给挤干,忙了好久呢~如果家中姐姐也会这种绣样,伯母,您可不可以帮我给求一个?”说完一副小女儿姿态,拉着钱氏的胳膊晃了晃。
如锦不会女红,也不会绣huā,这些钱氏早前就知道。但是她偏爱一些漂亮的东西,对这个荷包中意确实也正常。此时钱氏心里早就有了个思路,嘴角微微勾起,看着对自己撤娇的如锦含笑道:“好,锦儿想要,明日我就让你三姐姐给你绣一个。”如锦满足地一点头,谢谢大伯母,一定要比这个更好看哦~”说完又似是十分困倦,重新靠在车壁上。
“那锦儿,这个就不要再带了吧?,…
钱氏的话飘在如锦耳中,她只是一副不打紧的模样,摆手咕哝道:“有了新的,才不要别人带过的呢。”
这种烫手山芋,谁爱接谁接去。至于沈怜这便真的是她的命了,自古害人者,从来就不会有好下场的。
如锦现在是这么想着,却没有想到,她今日的出尔反尔,后来给她带来了巨大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