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跟崔云娘最亲近,自然知道自家姑娘的心思,如今见她这般模样,禁不住担心的问道:“姨娘,您没事吧?哎呀,姨娘,姨娘,来人呀,姨娘晕倒了,快来人呀……”
不管是高兴过头的大夫人,还是晕倒在地的崔云娘,这时都忘了要找李靖天夫妇的事儿,也就错过了拦阻他们两口子离开的最佳时机。
“走吧,七娘,咱们该离开了!”
望着热闹的院子,李靖天眼中闪过一抹留恋,他拉着王绮芳的手,一起来到后院的角门。
“不跟国公爷和大夫人告别吗。”
王绮芳虽然一直想着离开,但并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悄然而去,尤其是看到李靖天眼底的那抹留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为了脱离复杂的内院纷争,累得李靖天放弃了辅国公的爵位,远离亲人跟她一起四处漂泊。
“呵呵,干嘛说得这么凄凉,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了,”李靖天听出王绮芳语气中的一丝愧疚,手指亲昵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轻笑道:“我还是国公府的大少爷,这里也还是咱们的家。现在咱们只是出门游玩,又不是离家出走。好啦,别伤感啦,你不是说想小新哥儿她们了嘛,走吧走吧,如果赶得快的话,月底咱们就能抵达桃花岛了。”
“嗯,知道了。”王绮芳看到李靖天强作欢笑的模样,心里禁不住有些酸楚,深深吸了口气,反手握住他的手,道,“我听你的,你说去哪儿,我和孩子们就跟你去哪儿。”
两口子说话的当儿,雷霆和雷钧已经将李靖天特别订制的硕大马车赶了过来,李靖天扶着王绮芳上了马车,又转身吩咐梅剑几个看好枫园、保护好世子,这才进了马车,关上车门,马车缓缓的驶出了国公府的后巷。
坐在柔软的垫子上,王绮芳再一次打量着布置豪华的车厢。说实话,乍一看到这辆马车的时候,她并没有太惊讶,毕竟她自己也有一辆体积庞大的马车。如今坐在车厢里,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王绮芳这才忍不住的暗自点头,唔,不愧是李盟主的手笔,果然大气。
如果说王绮芳的马车是路虎的话,那么李靖天的这一辆便是加长的悍马:车厢体积大不说,车厢壁的木板也结实,还有包在外面的铁皮和油布,也远比自己的马车瓷实。除此之外,马车的格局也精巧,两排车座中间的木板是活动的,白天可以收起来摆放桌几,晚上可以放下来当床板……总之一句话,这已经不是完全意义上的马车了,而是一栋移动的房子,有这辆马车,王绮芳绝对相信,她们一家五口可以舒舒服服的畅游天下。
“大少爷,大少奶奶,茶煮好了!”
紫苑坐在车厢尾部,守着一个小巧的铜炉子,仔细的烧着茶水,待茶水滚开后,她拿帕子垫着手,起身给王绮芳和李靖天每人倒了杯茶。
“嗯,辛苦了,”李靖天点点头,接着吩咐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去外面歇着吧。”
“是,大少爷。”
紫苑微微下蹲福了一礼,然后恭敬的退到车厢后门外。
说是外面,其实还是在车厢里,不过是隔开的小空间,留着给下人们休息用的。
“怎么?有事跟我说?”
王绮芳吹了吹茶盅表面的茶叶梗,轻啜一口,好奇的问道。
“嗯,你还记得富氏宝盒吗。”李靖天闻了闻茶的香味后,便放下了茶盅,他从身边暗格里抽出一封信递到王绮芳跟前,“这是前两天刚刚收到的消息,说是齐王妃手里的那个宝盒现世了,如今各大家族以及朝廷的人都在关注,都想将宝盒抢到手。”
王绮芳闻言,楞了下,放下茶杯,摸起信封,展开信纸仔细看了看,道:“不对呀,齐王妃不是早就跟着齐王伏法了吗,齐王府也被平叛的官兵抄得一干二净,挖地三尺的将齐王府搜了个遍,这宝盒怎么会流落坊间?”
放下信,王绮芳的手指轻轻扣着桌面,一边沉思,一边猜测道:“还有,宝盒既关系到前朝宝藏,那得到它的人定会万分小心,怎么会大大咧咧的把消息传出去?这会不会是朝廷故意散布的假情报,特意将对宝藏有企图的世家炸出来?”
半个月前,李靖天将李爵爷的几本笔记当做礼物送给了王绮芳,正如王绮芳猜测的那般,这位李爵爷确实是穿越前辈,因为他的最后一本后世子孙看不懂的笔记,是用英文写的。
不过,王绮芳的英文水平并不高,而这位李爵爷的英文也不怎么地道,两个半吊子凑到了一块,非但没能凑成一吊,反而更加凌乱。
王绮芳连蒙带猜也只看懂了一部分,那便是这位前辈的生平记录,包括他为何造反、为何选中了周太祖,以及创建侠客盟、儒商会的目的,其中还模糊提到了富氏宝盒,似乎这个宝盒还跟李爵爷有牵扯。
只可惜,李爵爷关于宝盒的记录很少,语法又有些混乱,很多单词又像中文音译、又像专用名词,王绮芳猜了好久也没能猜明白。
“唔,有这个可能,”李靖天对娘子的警惕性很满意,赞许的点点头,道:“不过,宁可信其有也不能错过,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没准儿,还真能凑齐所有的宝盒,参透其中的奥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