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哈哈的拿着王锦瑜的信和清单,铁楚腆着脸来到国公府。
李靖天刚派人把父母以及被压进京的族人送回家,正忙着处理京里遗留的琐事,争取早些安排妥当,他也好赶回家完婚。
就在李靖天忙得昏天黑地的当儿,铁楚嘿嘿谄笑着凑了上来,搓着手,一脸的猥琐,“老大,忙着呢?”
李靖天送给他两颗大白眼,废话!
“那啥,小的有件事想求您帮个忙。”铁楚一看老大的脸色不善,便知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可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无功而返呀。他继续陪着笑脸,吭吭唧唧的说:“那什么,老大不是月底要成亲吗,小的跟着老大十多年,就如同兄弟一般,您这个做老大的要成亲,我这个做兄弟也不能——”
李靖天头也不抬,冷冷的打断道:“说重点!”
“嘿嘿,重点就是,老大能不能‘借’小的三、四万两银子?两万也成,最低不能少于一万两!”
铁楚很光棍,呲牙笑道。
“三、四万两?”李靖天终于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凉凉的说:“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呀?还不能少于一万两?你要这么银子做什么?欠了赌债还是嫖债?”
铁楚被自家老大毫不客气的数落了一通,倒也不生气,敛住笑意,换上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将手上的信和清单递给李靖天,“您瞧瞧,莫言让我帮着置办嫁妆,还、还注明东西不能太差,老大您也知道呀,小的哪有银子?……再说了,又不是小的我娶娘子,干嘛让我出钱?”
李靖天看完信,也楞了下。接着又听到铁楚可怜兮兮的话,当他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李靖天还觉得属下确实有些无辜,但等铁楚的话说完,李靖天忍不住横了他一眼,暗骂道,“这小子,分明就是来让我掏钱,还说得这么可怜。”
不过,骂归骂,李靖天并没有拒绝,反而拿着信和清单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儿呆。‘哎呀,我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呢’,用力拍了记额头,李靖天猛然想起王绮芳的情况,以及自己曾经签署的约法三章。
那时王绮芳说的很明白,她名下的财产全都留给三个孩子。手上没了钱,七娘拿什么置办嫁妆?靠王家?
李靖天摇摇头,他抽屉里还压着王锦瑜代王名川写的信呢,有这样的长辈,七娘在王家的处境可想而知。
而李家的情况,李靖天也清楚,原本母亲就不喜欢七娘,若再有族人拿嫁妆说事,故意挑起事端,那七娘……
既然许诺让七娘幸福,那么他就应当做到。
李靖天来到内室,从立柜里取出一个带锁的匣子,开了锁,取出几张银票,连同那份清单一起交给铁楚:“这是五万两银子,你现在就派人按着单子置办东西。记着,不要心疼钱,东西也要最好的!”
见李靖天说的如此认真,铁楚也收起方才的玩笑,接过银子和清单,正色道:“老大放心,王夫人帮了咱们这么多忙,下头的兄弟心里都记着呢,断不会让夫人因为嫁妆而丢了面子。”
接下来的日子,京城的几个豪商发现,在自家的铺子里,忽然涌现出一大批携剑的侠客。当然,人家不是来打架的,更不是来闹事的,而是来买东西的,买的还都是极为贵重的奢华品。
随后不久,便有消息传出,京城的人知道了忠义夫人本月月底要成亲的事。这个消息对于普通的人家来说,不过是多了个闲暇之余的谈资。而那些曾经跟王夫人打过交道的人,听了这个消息,纷纷行动起来。
京郊工业园被王绮芳乐捐给朝廷后,便更名为皇家工业园,工业园里的工人还是原来的娘子军,她们听说王夫人要成亲后,不禁想起当年夫人对她们的好来,在几个年长的姐姐提议下,众人决定给王夫人做几件衣服,权作贺喜的礼物。
接着是儒商会,海城粮行,青州钱氏鞋庄……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队队的马车从四面八方涌入清苑,在百姓们猜测的目光中,穿过大街,最后停到王家的大门前。
“……四季衣服,鞋袜,门帘,窗帘,靠枕,迎枕……”
小郑氏帮王绮芳清点着四处送来的东西,一边记着账,一边暗自惊诧:天哪,王七娘这是哪里结交了这么多朋友,竟送来这么多东西,瞧瞧这布料、这绣工,远比针线铺子的专业绣娘做得还有好,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仿佛定做的一般,大小合适,颜色也喜庆,款式也比王家临时帮七娘准备的嫁妆还要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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