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三公主绝对有理由相信,京城上层社会能筹集到的捐款,肯定远远超过二十万两白银。唔,估计今天的消息一传开,很多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太太、奶奶们,也会积极响应。
作为女人,三公主很了解女人的特性——跟风,以及攀比。
当然,三公主也清楚的知道,抛砖引玉的是哪个——表面上,是慈眉善目的赵太太,而实际上呢,三公主并没有忽视,是赵王氏先凑在赵太太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赵太太才装模作样的说出‘乐捐’。
看来,这位王七娘,正如她派去调查的人汇报的那般,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简单也好,厉害也罢,总归这次还真是多亏了王绮芳的帮忙。三公主不是个不明理的人。相反的,她出身行伍,又长年在军营里和那些直率粗鄙的汉子打交道,性格也有些直来直去,有什么话也会当面说出来。
就像此刻,三公主把登记好的花名册交给随侍,准备离开赵府,特意来到王绮芳面前,语气格外柔和的说:“戏本什么时候写完,本宫还等着看呢”
“回三公主,这几日便会写好,待您忙了军国大事,妾身定让苏班主送到您府上,请您过目”
王绮芳见自己的目的全部达成,心中正高兴着,听到三公主的问话,连忙躬身回答道。
“好,本宫等着”
说完这话,三公主亲昵的拍了拍王绮芳的手背,就像与她相熟很久的长辈,语气也没有半分的客套。
“三公主放心”
眼角瞥见赵太太的直履鞋,王绮芳连忙侧过身子,让赵太太站在自己身前,而她则不着痕迹的退后半步,谨守规矩的跟着婆母恭送三公主出府。
送完三公主回来,其他的宾客也没有了游玩的兴致,纷纷起身告辞。
只是,当她们离开赵家时,看向王绮芳的眼神都怪怪的——看来流言有误呀,有这般手段和剔透心思的人,怎么会被个小妾辖制?
要知道,上个月工部许侍郎的太太刘氏,在家里请戏班唱戏的时候,被三公主逮了个正着。三公主不但当场呵斥了刘太太,还参了许侍郎一本,告他尸位素餐、渎职、且治家不严,而圣上呢也知道三公主筹措粮饷的难处,便重重处罚了那对倒霉的侍郎夫妇:许侍郎官职连降三极,刘太太收回诰封,随夫婿贬为最低品级的孺人。
同样是请戏班看戏,那边处罚的如此之严,而王绮芳这边嘚啵嘚的说了些典故,三公主便轻易的饶了她,还流露出对她很欣赏、很看重的意思……恩,这个王氏不简单呀。
众人如何评价,王绮芳并不关注,她也没有这个时间关注。因为寿宴结束后,其他人都能休息,唯有她这个主持中馈的人不能休息。
待一切都收拾妥当,还没等松上一口气儿呢,王绮芳又被兴奋的紫晶拉了过去。
“二少奶奶,您看这是什么?”
紫晶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两寸宽、五寸长的票据,票据上写着‘某某布行,凭此票者可在布行旗下任意布铺领取高档印花棉布一匹,花色以领取当日店铺的库存为准’,下面是年月日,以及布行的红章和儒商业协会的公章。
“这不是‘布票’吗?还是咱们赵记布行的?”
王绮芳拿着票据翻看了一遍,并不理解紫晶的意思,她疑惑的问道。
“没错,正是赵记布行的布票,”紫晶见王绮芳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便直截了当的说:“不止布票,还有肉票、鱼票、点心票、粮票……总之,市面上发行的票据,奴婢手里全都有。”
“紫晶——”
“二少奶奶,您别急,听我慢慢说,”紫晶拿过一本账册,指着上面的一行记录说:“您瞧,这里写着冬季置办冬衣布匹支出四百两,奴婢查过了,账房里并没有一钱银子,库房里也没有一尺棉布,有的只是这些——布票”
P:某萨已经没脸解释了,直想说对不起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