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用不起,客人们买得起就成了。”
“有道理。”
熊家屋里只摆了一桌。刘家对这一桌子完全不输给府城酒楼的菜肴,下筷都有些迟疑。尤其是刘建茗,别看他对温纶佩服,可是心里面对温纶总有一分同情,甚至隐隐觉得,若是两人的立场对调,他绝对不会活得像温纶这么窝囊。
对,就是窝囊。刘家的后宅虽然表面太平,那只不过是因为家里有个绝对权威的主母。刘建茗自小见多了后宅阴私,温纶原本的轨迹完全是后宅斗争的失败者。一个大好男儿,竟然被后宅一群妇人拿捏。刘建茗心里面是看不起的。
可在山上的这两天,他看到了温纶的种种之后,他自愧弗如。
刘健茗的心思,温纶完全不关心。
熊大也不关心。他急着洞房,却被拖到了月上中天才放行。
喜房依旧是李二原本住的房间,但是被层层叠叠的布幔包裹,看上去简直豪宅。
在这一片绯红中,温纶趴在炕沿,半个身体已经悬空,眼看着就要滚下来。
熊大想都没想,冲过去把人接住。
温纶下意识地蹭了蹭,咕哝一句:“小……熊?”
小熊是什么?他明明是熊大,是大熊!熊大眉头一锁,更正:“是相公。”
温纶没再吭声。
熊大憋了半天,结果发现温纶已经睡着了。看看媳妇儿眼底下的青黑,他没忍心把人吵醒,轻手轻脚地服侍着人洗漱。
这几天不仅温纶没睡好,熊大也没睡好。习惯了同床共枕,突然变成一个人的感觉空虚到可怕。他每天晚上都会惊醒五六次,下意识地想给媳妇儿掖被子,却发现身边空无一人。
时间久了,他甚至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娶了媳妇儿?或许温纶这个人根本就是他的幻想,他根本才刚刚回到大茶村,现在才刚开始筹备婚礼来的。
久违的良好睡眠品质回归,两人一觉睡到大天亮。温纶也就算了,熊大这个习惯性做早课的人,也没准时出现在院子里。
姚青准备去敲门,却被老县伯拉住:“来陪爷爷下棋。”
姚青点头,跟着老县伯走,却还是忍不住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大熊叔没做早课的时间很少,但是每次大熊叔不做早课,先生就会卧床好几天。
熊大今天其实没晚起多久,醒过来了之后,就看着媳妇儿的脸,左亲一口右亲一口的,亲着亲着就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温纶人都还没清醒,就被带进了情热中,翻来覆去滚了好几遍。
两个人被迫隔离,压抑得都有些狠。清醒过来的时候,连熊大都有些脚软,更别说温纶了。
熊大还有些意犹未尽,从炕头拿了“连环画”出来,迅速翻到一页:“这个还没试过。”
温纶惊讶地看着被辛勤翻阅的连环画,难以置信他们竟然试过了那么多姿势。
熊大见温纶不接话,把书珍重地放好,开始控诉:“你昨天叫我小熊。”小熊这个称呼一点都不高大威猛,完全不符合他的形象好吗?
温学渣累死了,脑子根本就还没开始运转,直接说道:“哪有。我肯定是叫你小浣熊。”
小浣熊?熊大想想昨天晚上好像媳妇儿是说了三个字,只不过中间那个字,他没听清楚,低头一看温纶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将人从被窝里挖出来:“小浣熊是什么?”
八百里大山没有浣熊。整个齐国都没有浣熊。只是搭上一个熊字,熊大总认为是一种高大威猛的熊。
结果等温纶画了一副小浣熊的图之后,熊大看着黑白条的干脆面君,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最后试图挣扎了一下:“小浣熊,有多大?”或许只是长得搞笑,其实是一种猛兽呢?
温纶比划了一个大小,直接粉碎了熊大的幻想。
然后刘家人忐忑地发现,新郎官的脸色阴沉了一整天。
刘建茗心头一跳:难道熊将军和温纶感情不好?
温纶倒是破罐子破摔了,私底下开始小浣熊小浣熊的叫。让他叫熊大相公,他总觉得耻度太高,叫不出口。
还是叫小浣熊好玩。尤其是熊大的脸色实在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