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头啊!你没看下命令的那个劲头,说要是反对,立刻就是军法从事。”
“军令如山。诸葛亮挥泪斩马谡,你懂不懂!你丫不认识几个字,连戏都不看,打仗靠计谋懂不懂!”过来一会儿,高元进嘀嘀咕咕道:“**营在你手上还能指望个啥!”
……
几人走走停停,还相互拌着嘴,不过在离开师部的时候,他们一再被嘱咐,一定要记住保守军事秘密,曾一阳抵达前线的消息,对于日军来说绝对是一个重大的军事信息。
好在秘密还有一个时效性。
解决了部分被围住的日军残敌,1师的大部队马上要沿着日军撤退的路线压上去,部队连续作战,在**营中,很多战士都知道他们的领导被叫去师部授奖。
至于是谁给他们授奖的,还不得而知。
但在战役之后,曾一阳亲自给下山加入抗日队伍的原来土匪头子授奖的事情,还是在东北各地传开了。很多伪军的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连土匪,**都不计较,那么伪军也多半是稀里糊涂就成了伪军的东北军士兵,他们能犯下多大的错误啊!
这一件小事,彻底让很多在观望的力量投入到了抗日的队伍中来,这都是后话了。
凌晨三点三十分,距离天亮至少还需要三个多小时的时间。
如果这时候,高品彪还感觉不到情况有变化,那么当年他通过陆军大学的毕业实习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在仅仅一个小时之内,他的防御圈就收缩了数圈。
原本有利于进攻的箭头进攻阵型,却转变成了品字的防御整形。
27旅团进攻部队一再撤退,很快部队已经失去了迂回的空间,甚至不用高品彪怀疑,对27旅团已经完成包围,并将主力包围,并进一步压缩防御的**部队就会放着总攻的机会溜掉,眼巴巴的给27旅团留下一条活路。
高品彪这时候倒是想撤退了,但迟了。
对于这一点,连他的参谋长都看出来了,青木平三郎早就没有那种自信,处于一个军人对军队创造胜利的那种自信,已经渐渐的离他远去。一样的褐色玳瑁眼镜框,可躲藏在眼镜背后的小眼珠子,已经失去了神采,那种高高在上的神采:“将军,情况很不理想。我们背后的那个团也着增加了进攻的强度,野田大队已经无法全面抵挡,部队……部队……”
“溃败只是时间问题?”
高品彪却一反常态的说出了真相,语气平淡的就像是谈论一场战役语言。倒不是他放下来了,而是内心翻江倒海,他不明白,兵强马壮的27旅团为什么就会被逼迫到了生死攸关的尽头。
不是时刻,而是尽头。
生死对于高品彪来说并没有什么,其实每个军人从军之前,都会有战死沙场的那种热血之情,时间长了,热血被死亡的阴影渐渐的给冰冻了起来,深埋在心底的最深处。
一旦被逼迫到那个需要用性命去搏斗的境地,这种热血还是会有苏醒过来的时候。
战争可能让一个人冷漠,但绝对不会让一个人失去好胜之心。
对于胜利的渴望,是每一个军人都不会单薄的感受。高品彪之所以会失落,是因为他不过是在积蓄力量,尊卑最后的一波,咆哮或许能够让周围他能够看到的士兵警觉,生或死的选择毕竟是艰难的。
“在我的字典里,军队都是在挫折中这不断进取,最后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勇士。但是这还仅仅不够……”高品彪怪拖长了语气,在部下的眼中显得有些高深莫测。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我们缺乏的吗?”
“青木君,你看对于一直部队来说,坚忍不拔的意志才是部队最大的财富。只有面对最困难的绝境的时候,才能迸发出惊人的能力。而27旅团已经在各方面达到这种程度。”高品彪说的有武断的地方,也有结合实际的说教。
“但是旅团长,我们已经没有空间给我们撤退了?”
“既然撤退的路没有,进攻的路总该有吧!”
“将军,您的意思?”青木中佐显得有些神不守舍,军队的作用是正视现阶段日军所面临的绝。
“既然我们已经无法防御下去了,就选择进攻。”高品彪说这些的时候反而没有一丝的犹豫,在军事中,用进攻来拖延对手的总攻时间,并不少见。尤其对高品彪来说,他的心中一直存在两个疑问,对手是谁?
他准备了多少的兵力来对付27旅团?
前一个问题对于高品彪来说确实不容易回答,因为他对曾一阳的了解仅仅停留在关东军情报部门内部的一些档案上。但真正能够对曾一阳作战指挥有所概括性的结论,从来没有出现过。
而后一个问题,高品彪自己都回答了,他认为对手短时间内筹措的兵力,应该比27旅团多不了多少。
就在与此同时,谢维俊拿起指挥部上一门专门的野战电话,这门电话一直没有响起,但是指挥部内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总指手中最大的一张王牌。
等待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谢维俊纹丝不动的站立着,就像是一座被时间凝固了的雕像,等待解禁的那一刻:“我命令,5分钟后,炮群向预定位置火覆盖……”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