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向怀章想的不简单,他看的比较远,不是因为他未仆先知,而是一个人在四个月前的一次‘意外’让他惊醒了,才明白再跟着鬼子干,死后说不定连尸骨都无存。
朱榕出生于军人家庭,父亲朱庆澜是辛亥元老,朱榕年少时就进入东北讲武堂,后来累积晋身成为上校团长,在九一八后,滞留东北,一度犹豫是否支持抗联。
也正是因为当时的忧郁,朱榕和家人尤其是父亲朱庆澜形如陌路,并脱离父子关系。这一家人,才真的分崩离析,儿子在满洲成了一方大员,而年近古稀的朱庆澜却在关内为抗日奔走。
而朱榕虽然有名声,官声也不错,但是实际上他能控制的军队并不多。
权力都被攥在日本人的手中,诺m#233;n坎之后,关东军为了给日本国内造成一种满洲团结的假象,组织满洲所有的高级官员,渡洋抵日,接受觐见昭和。当然这么丢人的事情,大部分满洲的高级官员都很反感,朱榕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在哈尔滨,担任第4军管区司令的朱榕一直以防御重而推脱。
让日本人很反感,最后日本人无奈用家人威bī,朱榕只好上了去日本的船。
也正是4月间,回大地,朱榕这一去,却送回来了一条新闻。已经是中将的朱榕在海上由于晕船,一不小心掉进了海里,没有能够救援成功,最后将军葬身鱼腹。
朱榕的死,确实是一个谜。
担任满洲治安大臣的于琛澂就非常气愤,但碍于日本人的强势,这口气是忍了下来。朱榕是于琛澂的心腹爱将,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要是换成向怀章,这个连进于家m#233;n都不知道大m#233;n往哪儿开的小人物,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向怀章倒不是听道了老长官的不幸,而心中不仅仅是愤慨,而是怕了。
他怕再跟日本人干事,最后总是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死后还要被人谩骂,而且他在日本人身上也没得到多少好处,一来二去的,出了反叛之心也是正常。
自从决心投降之后,向怀章不断的从心里说服自己,只要GCD的军队一包围他们,就立刻投降,不带反抗,无条件的投降。
并自我安慰着,要说蒋介石杀GCD厉害不?
这国共合作也不是合作了三四年了吗?
向怀章心知肚明,和GCD合作,至少在信用上还是可靠的。自从曾一阳抵达满洲之后,先是北满的局势急剧紧张起来,在一些大城市,各种宣传抗日的传单也随处可见。
既往不咎?
“希望这句话不是糊n#242;ng人的……”向怀章内心紧张的暗叹着,闭着眼睛,想要努力恢复内心的不平静。
要是此时他瞪大眼睛的话,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场景,原本以为是被GCD埋伏在城外的部队发现了,不得不接受人为刀俎我为鱼r#242;u的事实。可没想到,斜里冲出来的骑兵,竟然根本就没往向怀章隐蔽的地方赶去,反而直奔庆安城,好不容易内心斗争了一番的向怀章,可真的傻眼了。
还以为自己多少是个人物,可事实上,连颗葱都不是。
“大哥,我看我们等到天黑再走,幸好**的部队没有发现我们”
季老六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轻松,紧绷的肌r#242;u松弛了下来之后,口气也变得松松垮垮的,没有以前的那种爆裂脾气。
“不,马上准备离开。”
“什么?被发现了怎么办?”
“GCD现在是没有顾得上我们,一旦等北面的老鬼子安倍的部队被消灭之后,而城内的鬼子根本就守不住,到时候,周围几十里都是GCD的大后方,将是粮道和弹y#224;o的毕竟之路。你说说看他们会不会派出收缩部队,将这一代彻底排查?”
“可是现在周围的情况我们也不清楚,玩意碰上……”季老六的担心看似很有道理,但早就被自己吓了个半死的向怀章,再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呆着了。
再说,GCD正想着攻城,多下庆安,在这之前,最重要的也是安倍指挥的日军部队,伪军最多排在第三位。
是个机会也说不准。
“兄弟们,隐蔽行踪慢慢的往东走,到了海泡子,我们就暂时安全了。”季老六是一个张罗主事的命。
向怀章估计的倒是不错,此时,距离庆安最近的一支部队就是谢大元的2团一部,一个营的兵力。从吓破胆的伪军口中,他知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城内的鬼子只有一个中队。而且东城们已经被突然逃离县城的伪军给破坏。
“彩虹难逢的好机会啊骑兵连,向东城m#233;n进攻。”
发布了骑兵的作战命令,谢大元立刻就带着步兵跟在骑兵身后,往东城m#233;n赶去,距离并不是太远,战士们也没有将装备全带在身上,反而只带武器和弹y#224;o,轻装上阵。
打下了县城,还怕担心找不到那一条薄薄的被褥?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