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员,仰着脑袋,担心的对着张吉海哀求。却把张吉海的命令给忘了个干净。
“还不快去!”
张吉海往树下一瞪眼,不满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警卫员。自己能爬上树,就能完好无损的爬下来,怎么那么没有眼力界?警卫员喊过一个战士,让他代替去传递命令,铁了心不走。不过,张吉海收好望眼镜,准备下树的时候,还是滑动了一下。
差点从书上掉下来。
吓的警卫员立刻高呼起来。
好在张吉海眼急手快,双手抓住树杈,双uǐ晃在空中。只有四五米的高度,下面还是草地,即便掉下去,也不见得会受伤。张吉海瞅准了距离,往双手顺着,树杈往外移动了一阵。
估mō着,也有两米左右的距离,才渐渐的放心。
张吉海倒是清醒的很,这点高度,脚下还是草地,他根本就不但心,跳下去会受伤。但惯ìng,会让他的身体在承受重力之后,失去平衡,虽然uǐ部尽量的弯曲,承受一部分重力。但身体还是会失去平衡,最好的办法就是后仰,卸掉大部分的力,但要是向前滚呢?
别脚没崴,倒是一头撞在树干上,nòng晕过去。
到时候,自己这个大司令的面子里子,可都要没有了。
“司令员,您放心,我接着您。”
“滚,躲远点,别碍事。”
张吉海喝退了警卫员,猛吸了一口气,低头瞅准地方,便跳了下去。姿势不雅,但好在身上没有痛楚,站起来,跺跺脚,感觉不错。张吉海满意的笑了笑,这种少年时候的游戏,又勾起了他对家乡的回忆。
他在曾一阳面前,口口声声的说,自己家里面没人了。但并不是说他不想家,离家十多年,家乡的一山一水,时常会走入他的梦中。
“司令员,曾总急电!”
张吉海拿过电文,他也感觉奇怪。不过是偷袭一个小小的县城,虽说他已经上报给曾一阳。不过,他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毕竟他带着的是机动部队,作战自主。
主要还是,他心里琢磨,要是能够在进入安东地区之前,能够获得2旅的作战协助,那么他就能搞起更大的声势。对于建立根据地百利无一害,存着这个心思,这才用电台上报给了曾一阳。
话不多,就一句,要他将额穆拿下来,越快越好。
张吉海也纳闷了起来,额穆即便拿下来,他也守不住。日军守备部队虽然被骗出去了,但增援很快就会抵达。即便周围设立阻击阵地,也挡不住。
来自间岛的日军边境守备部队,抵达这里只要一天时间,朝鲜的日军主力也可能越过鸭绿江,在他背后ā一刀。
魏拯民接到消息,也匆匆的赶来:“老张,有野司的急电?”
“你!”张吉海将电文递过去,自己却有些纳闷。mō出香烟,点了一根,思索了起来。
“魏秀才,你看曾总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张吉海突出一口浓烟,转头望向魏拯民,心里盘算了一阵。就手中这点兵力,他想大干一场,也掀不起多大的lnguā来。
而曾一阳的用意却是,让张吉海在南满动作越大越好。
明摆着,是吸引关东军的注意力。但也有两手准备,做好了,那么张吉海将作为关东军的眼中钉,ròu中刺。提前准备好残酷的斗争,但要是部队损失太大,开辟根据地的力量就会不足。
平日里,给魏拯民起了一个外号。不过,魏拯民涵养超然,不在意的笑道:“没有你这么埋汰人,我不过是一个近视眼,你可是张着一张雷公嘴。”话语中,掩饰着,张吉海长得像猴子。
“得了,我就张的jīng干一些嘛?爹妈养的,也没办法。”张吉海嬉笑道,脸皮比城墙的拐角都厚实,魏拯民无奈的笑笑。
和杨靖宇搭档四五年,魏拯民对杨靖宇的了解,知根知底。杨靖宇是那种外冷内柔的人,相处极为容易。而张吉海,只能让他摇头之余感慨,这完全是一个滚刀ròu嘛!
张吉海的心情一直是写在脸上的,跟谁都是乐呵呵的,不过灿烂的笑容往往会被他的长相给掩盖,让人不由的想捂住腰间的钱袋。人不可貌相,张吉海当初在龙江,就一个独立营的兵力,耍的周围的上千日军团团转,还一口吃掉了一个中队的日军。
张吉海询问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想要通过电报上的信息,找到前线的动态。困难可想而知,往往穷尽脑力,最后也是徒劳无功。
突然,张吉海一拍脑mén,大笑起来。
“老张,你知道原因了?”魏拯民惊讶的问道。
能够从一份小小的命令中,就能获得一些重要的信息。就像是曾一阳已经挂在口中的那句口头禅一样,‘战争嗅觉’,是一种非常感ìng的认识,但不得不说,这无疑是一个统军大将最需要的一项技能。
比任何的军事素养都可能重要。
毕竟,能够从小事中,发现整个战场的大格局,这已经够恐怖了。
战场上,敌人的防御薄弱点被发现,dòng悉这些,就已经是一流的战将了。一个成功的将军,或许不是一个军事家,却绝对是一个心理学家。张吉海还没有意识到,正是他敏锐的战争嗅觉,才让曾一阳破格用他。
在安东地区,不仅仅要能打仗才能让部队站住脚跟,更重要的是,安东是朝鲜和中国接壤的区域,也是沟通朝鲜和中国东北的jiā通要道。是出于战略上的考虑,而不仅仅是军事上的用途。
“老张!”
“嗯……”低头想事的张吉海茫然抬头,看到魏拯民期待的眼神,对周围的警卫说道:“布置警戒。”
等到周围十几米内,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张吉海才缓缓说道:“政委,看来我们将来所担负的重任,要比我们预想的要重要的多。”
张吉海心里突然想起来,曾一阳在嘱咐他的时候,决口不提战略上的事,反而说了很多战术上的问题,让他不由心中有些奇怪。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