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关东军,决心在解决完陈光兵团之前,不会对三江和滨江的解放区发动攻击。加上,吉林的关东军兵力本来就不足,能够防御对手,已经非常不错了。
在新2旅的旅部内,一张偌大的工事结构图,正挂在墙壁上。
曾一阳正静静的看着,手中提着油灯,似乎很专注的样子。地图是参谋部下发给10纵,命令新2旅修建的一个类似于堡垒的结构,唯一不足的是,缺少水泥和钢筋的工事,只能不断地往下深挖,这给工程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现在还好说,拉林河在枯水期,河水虽然清澈无比,反而有些死气沉沉的。加上土坡地势本来就高,地下水位很深,挖深一点没有问题。但在丰水期,这样的工事很可能出现渗水的结果。所以,在一开始,询问了当地的老乡之后,崔庸健将工事的坑道抬高了一些。
一旦雨季到来,山里的雨水,被冲刷下来,汇聚到河流中。那样子才壮观,拉林河虽然不是特别长,但是滔滔的水声,宽大一千多米的河流,那样子才看的过瘾。
如果到了丰水期,新2旅的防御,也将告一段落。
因为那时候,即便日军进攻也不容易。日军中,汽艇倒是不少,但是在丰水期,拉林河的水文特别,有时候,上游一场大雨,就能在半天内,改变中下游的水文情况。
日军一旦在丰水期选择进攻,随时随地都有退路被截断的可能。
对新2旅参谋长吴国平来说,半年来,第一次见到曾一阳,还是很jī动的:“曾总,我们这里的情况和司令部了解的有些出路,尤其是地下水水位的问题。”
“哦,你说说,你们是怎么通过实地勘察,掌握这一地貌特征的。”曾一阳能回头看了一眼吴国平,让后者紧张不已。曾一阳见状,笑道:“别紧张,慢慢说,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曾一阳故作轻松的样子,让吴国平也渐渐的放心下来,恢复到了一个旅级参谋长应该有的沉稳上来,走到地图上,指着几处地图上的底地,说:“这几处,是地势最低的区域,我们旅先在这里开挖水井,通过水位的测定,来判定地下水的情况。再根据,拉林河历年的水文条件,将最高水位统计出来,设置了禁戒线,到现在位置,我们旅挖的地下工事,还没有一处发现渗水的情况。”
“你们的准备很充分,不过,我有些好奇,是谁看出野司准备在这里设立长期防御工事的?”曾一阳心中微微一合计,就知道有人看出来,他在榆林的布局。
他到不是为了故作神秘,反而是为了试探关东军的情况多一些。
在榆林一旦设立一个坚固的防御线,不但可以缓解松uā江北,巴彦、木兰等地的防御压力,甚至在松uā江以南的宾县都能获得好处。
虽然,曾一阳还没有实力,对吉林的日军进攻,但也不是说,他可以容忍,日军动不动就通过松uā江,在沿江上千公里的下游,任何区域登陆作战。无险可守的松uā江沿岸,既然无法阻挡日军的进攻方向,那么就在南岸,靠近关东军控制的腹地,设立一个坚固工事,将战线西移。
吴国平听到曾一阳的询问,有些愧疚的说:“是崔旅长。”
在抗联中,能够指挥大部队作战的指挥员不多。因为多年一来,就是打的游击战,以伏击,和偷袭为最重要的作战方式。大部分指战员的作战思维,都停留在了游击战上。
反而,对运动战,歼灭战的打法,研究不足。
吴国平当初是从抗大高级班学习后,来到东北的,开始在总指挥部担任参谋。来到新2旅的时候,带着天生的优越感。不过,崔庸健的指挥能力,在不久之后,就让他折服。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崔庸健是总司令,朱老总的学弟。
曾一阳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吴国平,新2旅的情况。让他诧异的是,原本这个旅应该是在10纵中最弱的一个旅,在崔庸健担任旅长之后,战斗力一下子就被提升了提来。
旅长崔庸健,和政委朴志勋匆匆的赶到指挥部的时候,就看到包洪志在口等着他们。
“司令员在里面等你们……”
包洪志说着,就将崔庸健等人让进了旅部,有些昏暗的半地下指挥部内,警卫员点上了一盏马灯,不过已经是傍晚了,油灯的光线也很黯淡。
“崔旅长,朴政委,我代表野司,向新2旅的战士们致敬。”
曾一阳向崔庸健敬礼,让他非常惶恐,不过也很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
接着,曾一阳在吴国平的陪同下,先去各处的阵地上查看,了解一个大致的情况。跟在曾一阳身后的包洪志,顿时有些诧异,小声的在崔庸健耳边问道:“老崔,曾总为什么会向你敬礼?”
崔庸健笑了笑,低声道:“广州起义的时候,我是特务营敢死连长……”话不用多说,特务营当时是起义总指挥部管辖的直属部队,也就是说,崔庸健是曾一阳的世jiā。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