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
牛岛满的眼珠子死死的盯在天空,气的浑身发抖。()要是他手里有一挺高射机枪,说不定,他都有将那两架隶属于第3军司令部下的侦察机打下来的冲动。
这个误会大了。
在牛岛满看来,航空兵的敷衍完全是投敌的一种表现。让11师团差点步入了绝境,而自己更是成了那些混蛋的牺牲品。不但前期布置的作战计划全部失效,而且还需要在仓促中,组织兵力去回防1纵的进攻。
是抽调一个大队,还是抽调一个联队?
这对于牛岛满来说,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分兵?还是孤注一掷,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10纵顶不住11师团的全力进攻,在法拉镇失守之前,提前溃败。这无疑是赌博,对于牛岛满来说,打仗用赌博的方法很常见,在第9战区,他就是用过。
凭借一个旅团的兵力,从南京一路进攻,打到了武汉。这需要对于自己有着绝对的自信,牛岛满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先看看10纵在7号高地失守的情况下,其他几个高地的防御情况,再做决定。
而法拉镇,彻底在这一刻,成为11师团转变战术的唯一破绽。
所有的布局,都被打乱,牛岛满心中更是经历冰火两重天的惊心动魄。
“将军,我们不能再等下去了。”参谋鹿岛中佐躬身在牛岛满面前请示。上过几天军校的军官都知道,在前后夹击的不利情况下,继续全力进攻已经不可能了。
必须分出兵力,去增援还没有被攻破的法拉镇防御阵地,给师团主力进攻赢得时间。
“不,我们还有希望。”牛岛满打断了部下的劝阻。
在他的心里,原定于两天的进攻计划,不得不提前。可是,一旦成功,获得的利益将是巨大的。是11师团唯一的希望,时间和空间,在战术上都是有一定的定论的。
而牛岛满就是在看,是否11师团更加能够把握住时间的脉搏,在逆境中,取得战役的最后胜利。
另一方面,10纵2旅,朝鲜籍旅长,崔庸健,在获悉全部由朝鲜籍战士组成的新1团,驻守的7号高地失守后。立刻从旅指挥部,来到了新1团的指挥部,见到正在发愣的团长柳承恩顿时大怒,一马鞭就迎着柳承恩的脸而去。
政委朴志勋见状,拦住了崔庸健。急忙劝解道:“旅长,这个时候,不是发火的时候,一定要冷静。阵地失去了,还可以组织战士重新夺回来。”
“好,不生气,我不生气。”崔庸健的脸色铁青,嘴里说的话,完全都是怒极之时的反话。柳承恩那里不知道崔庸健的用意,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身边的新1团警卫连的战士们吼道:“警卫连,跟我上。”
“回来。”崔庸健大喝一声,将要冲出战壕的柳承恩喊住了。
“旅长,让我去吧!”柳承恩眼中含着泪,就这么一个小地方,1团已经损失了超过300人,他这个当团长的心里也不好受。
“打硬仗,没你这个小子这么打的。你小子不能只玩楞的,要学会多动脑筋。”崔庸健心中有气,但还是喊住了他的部下。他那里不知道,柳承恩是带着死志,上战场的。
在崔庸健的影像中,心里有这种想法的军人,在战场上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的。士兵在眼前阵亡的心痛;战士的血白流的愧疚,种种心结占据了所有的想法,这时候,这样军人,踏上冲锋的道路,就会玩命,玩命的往前冲。一般,这样的会冲在第一个,也会是第一倒下的人。
1919年,朝鲜各地爆发了反日游行,当时还是中学生的崔庸健走上街头,参加了这次游行。之后被当局被捕,22年才被释放。
对他们这些,很多都是从20年代,就来到中国的朝鲜军人来说。将日本鬼子赶出朝鲜,是他们毕生的希望。在北伐时期,大革命时期,都不乏这些口音很重,但作战勇敢的朝鲜军人。
崔庸健22来到中国的上海,后在23年进入云南讲武堂学习,是朱总司令、叶总参谋长的师弟。
和纵队司令员,周保中也是校友。
在军事上,他已经非常成熟,指挥作战游刃有余。要不是遇到日军11师团死战,拼命。防线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日军找到薄弱点。
“报告,首长。重迫击炮3连,向您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