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两个大队的增援部队的及时赶到,王跃早就命令部队发动最后的进攻,撕裂鬼子防线突围了。
解决了心腹大患,王跃也渐渐的冷静下来,该考虑一下退路问题了。
他准备和赵保全各自分工,一人带一半人突围。可如何从大队日军中,突破其防线,之后在入山之前,汇合。这需要周密的计划,和长时间培养的默契。
“鬼子吃了这么一个亏,3连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王跃担忧的说。
赵保全却不在意道:“不碍事,树林大着呢?现在又不是秋天,地上的草都干了。空气也干,只要一个火星子,就会燃起来。这季节,地上的草一到晚上都是湿漉漉的,点上汽油,也烧不起来。”
王跃张了张嘴,他很想命令3连撤离出那片树林,因为一到晚上,这篇是树林虽然能够保护这些战士,但也会成为他们最大的阻碍。要是没有月光,很容易在树林中迷路,然后用整个晚上,在树林中兜圈子。
“团长,别担心。再过上一个多小时,天就要黑了,这个时候,鬼子不会冒险,去搜索树林,即便鬼子进入了树林也不会深入。我保证,到突围的时候,3连一定会跟上的。”赵全拍着胸脯,肯定道。
“既然如此,商量一下撤退的路线了。”王跃蹲下身子,在泥地上画了一片建议的地形图。
王跃在地图上,处于村子南面的一处河滩,对着赵保全说:“等晚上,我带着2连和团部的直属人员,从这片区域撤退。你带着1连和3连,从西面这片平地上突围,时间就定在拂晓1点。我估计,只要顺利突围,我们就能在天亮后,七个小时内,在这里汇合。”
王跃指着进山不久,一片部队的补给站,野狼谷。
这个山谷,是冬天,部队打猎用的临时驻地。王跃清晰的记得,这里应该有一部分粮食和补给弹药。
枪里有了子弹,肚子里有了吃食,当兵的就啥都不怕了。
夜里,长谷大佐半躺在行军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眼睛刚闭上,他就会想起白天,他的副联队长,在战场上,用手枪枪毙了一个不敢带着士兵冲锋的小队长,在那一刻,70联队的军魂,丢掉了。
至于,组建才两个月的70联队,是否拥有军魂,长谷大佐固执的认为还是有一点的。
他总以为,自己已经给这个联队注入了一点不一样的灵魂,这种灵魂,就像是一点希望,变成巨人的希望,沉静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但仅仅用一个下午,一场本来应该势如破竹的战斗,就将他这个巨大的谎言击碎了。
一个野战联队,竟然在进攻几百人的小部队,就伤亡了一千人。其中将近600人,已经永远不会醒来了。
在军中,胜利会奖赏,但失败一定会受到处罚。只有将对手全部拦住,并将其全部歼灭,才能保证他还能呆在军队中,戴罪立功。一旦因为战败而返乡,他将面临不仅仅是艰难的生活,还有周围人的唾弃。
从晚上九点,就一直躺在行军床上,直到半夜十二点,他还是无法入眠。
心头像是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让他连大声喘息都变得谨慎起来。
咚,像是一个钢盔落地的声声音,长谷大佐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真难为了他这么一个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老头子,还能做如此高难度的动作。
小心的撩开帐篷的门帘,长谷大佐顺着缝隙,看到远处岗哨边上,哨兵正在来回的走动着,渐渐的放下心来。
第二天,天刚亮,卫兵就匆忙的跑到了长谷大佐的帐篷前,躬身报告。
事情很突然,说起来,还是昨晚赵保全带着1连的战士们,在阵地前,捡了两件日军的衣服换上,将阵亡的战士都掩埋后,抬着重伤员,扶着轻伤员,小心的穿越阵地前,日军防御的空隙地带。
但不知道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他们遭遇了日军的哨兵,鬼子哨兵一愣神的功夫,被1连的战士掐死,然后穿上日军的军装,伪装成鬼子哨兵,直到最后一个重伤员在担架上,被抬出了阵地。这样,等于赵保全等人控制了村子东面的日军阵地,但是他也不敢摸进日军兵营中,将熟睡的小鬼子一刀一个,全都闷在被窝里给干掉。
好歹,将一个连,活下来的战士一个不拉的带出了日军的包围圈。
相比赵保全,王跃的运气要好很多。鬼子进攻了一个下午,一个个都累的又是打呼噜,又是吧唧嘴,根本就没发现身边有人走过。
“去,去查。支那人伤亡了多少人?”长谷大佐想要证实一个事实,在没有见到证据之前,他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两千多鬼子,在不大的村子周围寻找,很快在村边找到了昨晚才埋下去的10团牺牲战士。一数,才67人。长谷大佐终于见到了证据,能够直接证明和他的联队交战的部队规模。回去的时候,有些失魂落魄,心中不断的质问自己:难道皇军就这么虚弱了吗?
他已经不敢现象,自己用十倍的伤亡,仅仅换取了对方的撤退?
回到帐篷里,长谷大佐让部下不要打扰他,只是简单的说:他要忏悔。
部下大致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都默默的离开了,半个小时后,长谷茂大佐,用一把手枪,打爆了自己的头颅。
最后,70联队的军官之间形成了一个默契,就是联队长是被伏击身亡,而非自杀谢罪。这很容易理解,在日军中,作战失利后,自然会有人需要承担责任,但一个联队长的战死,还不能说明70联队上伤亡惨重的事实。于是,有一项有利的证据,被送到了师团长,桑原四郎的面前。
一个很被遗弃的转盘机枪的弹匣,铁饼一样的造型,奇异而又暗藏玄机,桑原四郎奇怪道:“这是苏联的德普轻机枪的弹匣?”
“是的,师团长阁下。”
桑原四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他不想知道部下有多么无能,但他不能成为其他同僚的笑柄。要是他的师团,在受到曾一阳部精锐的伏击,然后依靠皇军的英勇善战,摆脱了被成为野战军的曾一阳部精锐。这不但不会受到嘲笑,还会让他赢得尊敬。
因为,他们用的都是苏联制式武器。
这就已经足够了,足够上升到关东军司令部重视,而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师团长去发愁。
在小兴安岭一处湖泊边上,警卫连长赵喜生失望的盯着湖水,说来也奇怪了。这鬼地方,连条鱼都难得一见,也不知道这么大湖,为什么连条大鱼都没有。
谢维俊在营地附近的林子里找了一阵了,这处营地已经在小兴安岭的腹地,周围森林茂密,加上他们带着食物充足,渡过整个夏天应该不难。
曾一阳此刻正在用一个坚果,逗着一只不怕人的松鼠。心中不由感慨,真是一片室外桃园啊?
谢维俊并不想打破这种宁静,对曾一阳来说,接下来的日子,只要大战没有停止,曾一阳就不会睡得着一个安稳觉。
“哦,对了。发生什么了?”曾一阳从一看谢维俊的样子,就知道一定不简单:“鬼子出动了多少兵力?”
“除了一个师团的鬼子,被游击纵队吸引到了龙江西部。而有3个师团的鬼子,从珲春进驻七台河、密山、虎林三地,封锁了我们南下的可能。一个旅团的鬼子坐船,直接从望江镇登陆,占领鹤立县,切断了鹤岗煤矿和佳木斯的铁路大桥。日军第23、24、25师团,从小兴安岭山谷,松花江在,和哈东三方平面推进,这回鬼子是要拼命了。”谢维俊苦笑道。
曾一阳蹙眉道:“比我想象的要多一些。”他说的自然是兵力,能够在如此艰难的时候,还能凑出如此一支大军,别的不说,梅津美治郎的军事协调能力绝对要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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