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千人,我们有八十万人。”赵尚志大手一挥,大声说道,此刻他脸上的气势,就像是大手一挥,就能将关东军捏把碎了大将军。
八十万?曾一阳也听懵了,那里来这么多人呢?
“八十万?哈东7县,大概也就这么多人吧?”
赵尚志一点也不为自己的夸大而尴尬,接着他又说:“就是哈东7县。你们摸着胸口说,看见鬼子恨不恨,要是几个人看到一个鬼子在林子里落单了,你们怎么做?”
“干掉他。”马连大汉抱着枪,全身一凛,激动道。
“对,干掉他。”赵尚志满意的点头笑道:“可你们并没有干掉过一个鬼子,每次鬼子来了,都被鬼子赶着去给鬼子干活,还要将家里本来就不多的粮食被鬼子抢掉,你们只是愤怒,但从来没有杀过鬼子。”
赵尚志眼神闪烁着,他的话,不少战士都羞愧的低头了,但也有战士不服气道:“以前是手里没有趁手的家伙,现在有了这个。”马脸战士拍着手中的枪托,发狠道:“小鬼子再敢来,小爷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呵呵——,赵尚志不置可否的笑着,眼神也有些轻视,差点激怒马脸战士,看着战士们的神情感觉差不多了,才说:“有枪,你们也杀不了鬼子。你手中的枪是鬼子步兵的制式武器,口径6.5,杀伤力不大,只有打在要害上,才能杀人,但你们打的到鬼子的要害吗?所以要勤加苦练,练好杀敌的本领才行。”
“可我们有八十万人哪?”
“现在你们才想起来了?哈哈,就是,以前为什么我们见到鬼子总是躲避,一是没有领导,单个对上鬼子是英雄主义,但要对上成百上千的鬼子,一个人的力量能够多大?你们要知道,老百姓都恨鬼子,可是没有人领导他们,老百姓还不知道反抗。有人领导,但实力不强,没有主力部队的保护,大队的鬼子一来,老百姓还是要遭殃,你们想想,是不是这道理。”
众人点头,不少人陷入了沉思。
“可现在,主力部队来了,老百姓也将被组织起来,保卫自己的家园。我们的力量强一分,鬼子的力量就弱一分,试想,不久之后,三江地区,小兴安岭边上的县城都被解放了,等我们也组建了几十万大军,害怕赶不走小鬼子吗?”
“是啊!”
赵尚志越说越激动,这时候,早就不是席地而坐,而是站在山中的一块石头上,对着数百人,呐喊着。
“我怎么觉得,赵书记比我们政委都会掰。”临时充当给曾一阳拉丁的警卫团政委,包洪志站在不远处,张着嘴,诧异的看着赵尚志。
并赵尚志吸引的不单单是那些珠河招收的新兵,还有警卫团的不少战士。
“哎,可惜了,原来我还想拉他入伙的。他真的来给我当教导员,只要半年,二营变成二师都有可能。”贾宽沟可惜的在一边叹息。
“省省吧!曾总对抗联很看重,你不过是营长,他可是军长。”包洪志一努嘴,没好气的道。
“指挥两百人的军长,和指挥五百人的营长,怎么比,都好像我要强一些。”贾宽沟不服气的说着:“送电报的吧!有赵书记在这里演讲,曾总也没心思想作战了,我看了很久,曾总脸上带着笑,都听了好一会儿了。”
“首长,中央来电。”
曾一阳接过电报,电报的内容很长,足足有三百多字,可见机要员翻译这份电报也要花上不少时间。
看了电报的开头,曾一阳无奈的笑了笑,语气严厉的批评中,带着关心。让他心中一暖,并不是他自己想把自己当成饵,实际上,他能够指挥的部队也就这么些人,主力想要赶回来,还有一个时间上的时差。
既想要守住哈东,不能让日伪军占领,只能出此下策。但好选择的战场日军施展不开,兵力上的劣势,也被地理上的优势弥补了一些。
曾一阳目光顺着文字一行行的看着,脸上渐渐的也凝重了起来。主席也觉得日军兵力部署上有问题。
关东军兵力不济,也不见得会将新兵送上战场。这不符合战争的规律,是什么原因,让日军将一个刚组建的24师团,送到了眼前,这种反常的事反而自己先前没有想到呢?
这份电报,无疑是一盆冷水,顷刻间,让曾一阳冷静了下来。
依兰县已经被攻下,此时周保中应该收拢部队,全力增援珠河了。
“马上联系新5团,上报现在的位置?”
两个小时后,司令部的电台才联系到了新5团位置,郑兴国已经指挥部队渡过松花江,部队在往延寿的行军途中。曾一阳当即命令新5团原地待命。
郑兴国此时正站在雪地里,听着参谋长告诉他,有新命令,急的就差骂娘了。曾一阳的指挥部被围,虽然他不知道,大青山阵地的具体情况,但必然是万分危急的。
此时,新5团是离珠河最近的一个主力团。
团参谋长左逸山低声对郑兴国说:“新的命令已经下来了,让我们团ā入七台河地区,三天后佯攻勃利城。试探日军在这一地区的兵力状况,一旦发现日军兵力空虚,立刻打下勃利城,等待援军。”
“什么?这不是进山打仗吗?”郑兴国急忙上窜下跳道。
哪有援军,这时候,正是1纵兵力最吃紧的时候,要是周保中的主力去增援他了,曾一阳怎么办?司令部怎么办?
“团长,这是司令部的命令,是死命令。”
“执行命令。”郑兴国闷头说着了一句,就去查看部队,找抗联派来的向导,询问最近的行军路线。
两个消失后,新5团改变方向,一路往南,向中苏边境的七台河地区行进。
三天后,关东军司令部,副参谋长秦彦三郎少将慌张的向梅津美治郎报告,勃利城失守,七台河危机。
正在品茶的梅津美治郎手一抖,连茶水泼在军装上都没有发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