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去跟着那些鲁艺的艺术家学习,反而呆在家里的时间多了起来,主要还是照顾曾一阳的工作。
此时,李湘敏正满脸通红的改着两块碎花布头。
曾一阳的爱好很多,但很多都是三分钟热度。除了一些他真正看重的方面,才会花费巨大的精力,在有可能获得一些成就。
这次也不例外,结婚是大事情,家里一下子多了很多看着不太重要的东西。
比方说,从后勤,领到了一匹花布,曾一阳脑袋一热,夸下海口,要给李湘敏做衣服。在曾一阳的眼里,花布的作用,甚至连留声机和收音机都比不上。
裁缝是一个细心活,还要心灵手巧。自问没有缺心眼的先天缺陷,可手巧可和曾一阳的距离比较远了。但在李湘敏面前,曾一阳是一个完美的人,自然满怀期待。幻想着曾一阳亲自做出来的连衣裙将是什么摸样!
可是,李湘敏第一天晚上就有些担惊受怕的看着曾一阳将一匹布都裁成四四方方的布头。等到面对着一大堆小布头,曾一阳再看了一眼自己设计的草稿,顿时有些傻眼。
他要做的是连衣裙啊!可不是丐帮的百衲衣!
这不,脑子活络的曾一阳立刻想到了用最少的布,做成最时尚的衣服。
“一阳还是早点休息吧!”李湘敏是没辙了,曾一阳的倔脾气对于失败是很敏感的。
尤其是,面对着一大堆布头,曾一阳眉毛微微扬起,脑门直冒汗。关系到自己的英明决定,曾一阳不容忽视:“你先睡,早上起来,我保证,你一定会惊喜的跳起来的。”
李湘敏确实是惊喜的差点跳起来,而且还脸红耳赤的。
看着仅仅巴掌大的‘衣服’,曾一阳自豪的告诉李湘敏,她的老公为他设计了一套‘比基尼’,何为‘比基尼’,就是最贴身的内衣。曾一阳自夸,自己做出来的内衣,堪比世界上最伟大的设计师。等到曾一阳告诉李湘敏,这些‘衣服’该怎么穿的时候,李湘敏像贼一样,慌张的看了一眼门口。
立刻将一大包衣物都团起来,放在家里最大的那个箱子的底下,上面还盖上了一床被子。
想要找曾一阳理论,这些羞人的衣服怎么可以穿的时候。曾一阳早就不见了踪影。不过桌子上一个小巧的围裙,让李湘敏心中的慌乱,顿时产生了一丝丝的甜意。
“也许,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正是这样吧!”李湘敏怔怔的看着那堆针线粗糙的衣服,脸上红扑扑的。
其实,李湘敏还真的误解了曾一阳。
曾一阳还真的下过苦功夫的,就打量大街上的那些女孩子,他就花费了不少时间,还有被误解为色狼的危险。不过经过几天的摸索和细致观察,曾一阳终于发现了大街上所以年轻女人的一个通病。
衣服松松垮垮的,看着就没有精神,尤其是年轻女孩子,更是无法在夏天,秀出曼妙的身姿,这才让曾一阳产生了灵感。
“小李在家吗?”贺大姐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李湘敏慌张的站起来,拿起手上的两块布片,就往席子下面塞。这样还是手脚慢了一些,被贺大姐看了个正着。
“咦,这不是碎花布吗?你怎么做了围裙了,太可惜了。”按贺大姐的想法,这样好的布,做上一件衬衣,才是正途,做围裙,完全是那些不会居家过日子的小媳妇干的事情。
李湘敏总算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看到,心里慌的砰砰直跳,但脸上还是浮出少妇般雍容的微笑:“这是一阳做的,本来想做几件衣服的,但最后裁小了,只能做围裙了。”
贺大姐佯装怒气冲冲的说:“是那个裁缝做的,我找他去。”她有心教李湘敏一些女红。
李湘敏知道贺大姐想差了,赶紧解释道:“一阳亲手做的,一匹布就做成了这条围裙。”
贺大姐长大的嘴巴,久久没有合拢,随即羡慕的说:“他还真疼你,不过这也太败家了。一匹布,够做好几身的了,留下的布头呢,我给你们做几双袜子,也省的到时候去买了。”
贺大姐是好心,不过李湘敏顿时脸色通红,一口认定,布头都没有了。
“你手里不是吗?”贺大姐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李湘敏手中团着的一块小布头,随手就拿了去,张开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了一眼李湘敏。
“大姐,这不是的……”李湘敏忙道,伸手就要往会夺。
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特别的解释的。贺大姐比划了一下,就发现她手中的布头大有来历,脸也红了起来,揉着李湘敏道:“要死了,这你都敢穿?”
李湘敏将头埋的低低的,心里一个劲的哀叹:这回连出门见人的脸都没有了。
贺大姐一眼就看出了,手中的内衣,应该是出自李湘敏的手,针脚很细,也很得体。凑到李湘敏耳根子边上问:“穿的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