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下,你怎么会认识我?”
李家珏身边的警卫一阵紧张,40军认识李家珏的人就不多,更何况在光线不充裕的时候。
“李军长,几个月前,我在黄河风陵渡见过李军长,不过李军长或许记不得了。”张吉海的记忆力惊人,尤其是见过的人,看一眼就能记住。尤其是高级军官。
这也是张吉海从东北军溃兵,被40军在热河收编后,进入独立团。后来又进入***,一步步,成了40军很特殊的一位连级干部,靠的就是过人的眼力。
“李军长请稍等,我去报告我们营长。”张吉海的话,让李家珏的脸è好看了许多。
虽然,李家珏还是没有资格进入阵地,但好歹张吉海的话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让他的团长来迎接自己。
这下,李家珏也不计较开始的不快,等了没有两分钟,张吉海陪着一个人走到了李家珏的面前:“231团四营,营长章武强。李军长,怠慢了,请——”
“请——”李家珏进入阵地,就看傻了,曾一阳也太iǎ心了一些吧
从阵地士兵手中的武器中,几乎看不到很常见的步枪,反而大部分士兵大都是机枪兵,副机枪手和机枪手腰间都挎着王八盒子,这也是40军中的常用武器。
但看在李家珏眼中就有点过头了,机枪手都配上了手枪,这还得了。
尤其是,李家珏看到派来帮助他防御的40军中,连迫击炮都是一个排一的样子,心里有泛起了嘀咕。难道这里是日军的主攻方向?
李家珏毕竟是一个军人,尤其是一个将军,在战场上,最容易想到的就是对手的作战部署。有时候猜对了,有时候猜不准,只能等着对手揭开底牌。
走了一段,李家珏忍不住问道:“章营长,你的部队装备jīng良,即便作为突击部队,也能将日军一个大队轻松打退,为什么星夜来援我部防区?”
“这个我也不清楚,是我们军长的命令。如果李将军有疑问,可以向指挥部询问?”章武强不卑不亢的语气中,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不但没有惹怒李家珏,反而给对方以亲切的感觉。
离开阵地后,李家珏一直在想,曾一阳如此做的原因是什么?
很可能是曾一阳的猜想,不过李家珏也奇怪,他在这一段狭窄的防线上,足足布下了一个团的兵力。
曾一阳的做法让李家珏不解,不多李家珏也猜测,曾一阳的做法和可能不过是怀疑,毕竟日军没有进攻,战场变数还很大。李家珏回到指挥部后,越想越担心,拿起电话,对104师,师长李青廷下令道:“让吴长林的一团进驻iǎ树林右侧,一旦日军突然发动经历,立刻支援iǎ树林方向的防线。”
“大哥,是否日军要突围。”李青廷在电话中不解道。
“我也不清楚,但是40军在这一区域布置了一个加强营的兵力,像是来增援你部防线的,要么40军明天的进攻防线在iǎ树林一带,要么日军会从那片区域突围。”李家珏模棱两可道。随即想了想,将他的猜想说了出来:“我估计应该是40军的主攻方向,日军从iǎ树林突围根本就没有意义,再往东就是大湖,那里有路?”
“好,大哥我知道了。”李青廷放下电话,立刻就将主力一团投入到了这一区域。
仅仅三个iǎ时不到,iǎ树林防线的中国军队兵力,就从原来的一个团,增加到了两个半团。
凌晨两点,日军38联队的士兵一个个被喊醒,然后mō着黑,吃着冰冷的水,和压缩饼干,准备突围前的体力储备。
四点,前线日军悄悄的mō到了川军104师的阵地前,用刺刀,将担任岗哨的士兵杀死后,大队日军开始蜂拥冲向iǎ树林阵地。
而躺在行军毯上,心神不宁的李青廷疲倦的看着天空,就是睡不着。
战场上稀稀落落的枪声时而响起,这也很正常,夜间警卫中,很多部队会用枪声来引出对方的埋伏人员。不过,紧接着机枪也响起来了,这就让李青廷心中大惊,忙将枕边的手枪拿到手中,起身就往指挥部瞭望口跑去。
一边跑着,一边系这武装带。
忽然,漆黑一片的战场上,一颗白è的火球,冲天而起。
夜空被照的通透,李青廷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是日军的照明弹,如果不是大部队攻击,日军怎么可能用到这些武器?
通,通通通——
排炮一出,这是iǎ鬼子的炮兵找到了防御部队的重火力攻击点,这通炮弹落下,驻守在日军面前的这个团的实力,立刻就要下降几成。
104指挥部中,陆续有参谋等人赶到,整个作战室也变得忙碌起来。
“师座,我团伤亡惨重,快要顶不住了。”
接到电话,李青廷的手都有些发抖了,自然是气的,即便想要枪毙无能的部下,也要等仗打完再说:“十分钟,十分钟后,援兵就会抵达。”
李青廷脸è黑沉的放下电话,让一团增援的命令早就下达,他想到了其一,没有想到其二。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日军放着好好的大路官道不走,却要往湖边冲。
李青廷是见过邵阳湖和独山湖的,一眼望不到头。鬼子往哪儿冲,不是一条死路吗?
和川军的慌不同的是,日军38联队终于在经历了一场恶魔之后,一切都开始正常了起来。
“师团长阁下,再有半个iǎ时,我们就能跳出中国军队的包围,绕到其背后了。”日军16师团参谋长中泽大佐,看着士兵如海般的攻势,一bō高过一bō。
只要在突破最后一层包围圈,16师团就能逃出中国军队的合围。甚至能够接引19旅团,撤退至独山湖边上,依托身后的水道补给线,就能像一颗钉子一样,牢牢的钉在鲁西战场上。
“很好,师团部也该准备转移了。”中岛中将得意的mō着八字胡,嚣张道:“看来曾一阳也不过如此?”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