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小王爷名叫司空谨,想当年也曾闻名一时,亦曾经频频出现在恒安楼说书的口中。
好几年前,大恒王朝上下谁不知道瑞王府的瑞小王爷霸道蛮横,无论做什么事情只凭自己的想法去做,从来不管他人感受。
那时候,他可是做了不少荒唐事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三年前,瑞老王爷嫌自家孙子太不懂事,遂请求圣上让他到边塞军营去磨练三年,三年之后,再让他回京。
原以为,当今圣上不会同意此事,谁知,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同意了。
这不是,瑞小王爷司空谨一去就是三年,三年里面,没有任何消息传进京城。
如果不是这会儿他自己回来了,怕是人们早就把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哪里还会记得有这么个人。
“呵呵,不好意思,下次绝对不敢了。”
见宇文旭面露正色,司空谨知趣的连忙认错,进门之后还没忘顺手将书房的门带上。
“我这不是知道你这里外人进不来,所以才敢这么胆大的嘛。”
毕竟,这翠竹雅居的阵法,绝非一般人能破的。
而且,如若有人破阵,他们在这里也能立即知道。所以,他才会说话如此放心。
“话虽如此,万事还是小心为上。”
宇文旭见他这么说,这才缓和了脸色,冷峻的脸庞上重新染上笑脸,调侃道:“怎么?一去三年,连封书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在边塞了呢。”
“呸呸呸,有你这么咒自家兄弟的嘛。我活得好着呢,不传书信回来还不是生怕我爷爷和父王千里之外还想遥控我,你不知道爷在边塞活得有多逍遥多自在。”
司空谨一边说着,一边坐到椅子上,翘起个二郎腿,那模样,还真是跟他走之前一模一样,痞里痞气的。
“去去去,别套近乎啊,我和你还算不上自家兄弟。倒是你,在尉迟将军的调教下,还能逍遥自在?我看不见得吧。”
宇文旭坐在书桌前,目光里充满审视地上下看着司空谨,原本白白嫩嫩的皮肤如今变成健康的小麦色,原本身无几两肉的小屁孩儿,如今却变成一个身材结实的男人。
光是这两点,他就知道,司空谨口中说的轻松,只怕在边塞没少吃苦。
更何况,那尉迟将军德高望重,向来以治军严厉闻名,瑞老王爷还特地关照过,千万别对司空谨特殊待遇,可想而知,他这三年在边塞,一定被尉迟将军彻头彻尾地改造过了。
“行了行了,什么调教不调教的,不过你别说啊,那尉迟将军治军真是相当有一套,我跟着他的确学到了不少东西。”
言及至此,司空谨口中打着哈哈,却又忽然话音一转,露出满面的正色。说到尉迟将军的时候,他更是一脸的崇拜。
这可让宇文旭稀奇了:“哟呵,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瑞小王爷,如今也有崇拜的人了?不容易,真是不容易。”
“去去去,你就别取笑我了啊。我可是说正经的呢。”
司空谨说得投入,见宇文旭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模样,倒是不乐意了。
“好,我知道你说正经的,”宇文旭说着,脸色一正,又一脸凝重地说道,“尉迟将军的确是厉害,这我当然知道,若不是有他在,我大恒王朝的边境也不可能安稳这么多年。可惜啊,如今的他已然日渐年迈,这守卫大恒王朝边境的责任,放眼看去,却是后继无人啊。”
尉迟将军虽然厉害,可是人人都知道,他那儿子从小就好文不好武,现如今,在大恒王朝,还真没有能够承接尉迟将军重责之人。
人总有老的一天,不只是尉迟将军,还有他父皇。
届时,便是天下大乱之时。
值得庆幸的是,现如今父皇身体还不错,尉迟将军也还在壮年,大恒王朝应该还能安享几年的太平。
“那有什么,不是还有我在嘛。现如今本小王也算得尉迟老将军的嫡传弟子,若真有天下大乱那一日,你就看我如何摆平战乱,助你登上皇位。”
司空谨见宇文旭满面愁绪,故意放轻松语调如是说道。
其实,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很多事情,都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不过此刻,作为宇文旭的好兄弟,他是真见不得他如此为还没发生的事儿犯愁。
可宇文旭却不这么认为,虽然天下大乱,是不久的将来才会发生的事,但是,他却觉得,不管怎么说,也要未雨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