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地的不是贱民!立夏猛地抬眼,细长的眸子闪过冷芒,其中警告意味颇浓。
“行了行了!我这么苦心栽培你可不是让你用这一套对付我的,要是回去后你也能保持这种眼神义父就不用担心你的安危了。”宁北川呵呵一笑,招手唤了在亭子外肃立的殷巽等人道:
“好了,都散去吧。去前院挑两个人留下,其余的都收拾了东西一起去京城吧,毕竟都是用惯的人手,回京后就别往少爷府上另外添置人手了。”
立夏伸手抓住了宁北川扬起的手臂,目光看向了辛震。
“独幽,义父答应了你不会动地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肯定不会食言,你可别得寸进尺啊!”宁北川单是看两人的互动便知道之前义子是交代了辛震什么东西。
立夏咬了咬唇,依然抓着宁北川的手臂没放。
“呵呵,独幽这是要和义父切磋切磋?也好,多日未考校独幽武艺,正好趁此机会咱爷俩好好试试。”宁北川并不看欲言又止的辛震,反手就要抓义子的手臂。
立夏细长的眸子中精光一闪,薄唇微扬,揉身往前,反手一肘压上。
“也好,反正我今儿原本就以为要和你打一架才能架着你回京,不如试试独幽有没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宁北川爽朗一笑,神情也渐渐认真,父子两个就在亭子内拳来脚往斗了几个回合。
几个回合之后,宁北川突然飞身出了凉亭,哼道:“不过瘾!独幽你今儿怎么放不开?反正就要走了,亭子打烂又何妨?你不准我动你地里那些东西也不准我动亭子不成。”
立夏也收了动作,没理宁北川的招惹,矮下身子将被两人弄倒的栏杆扶正,还顺手拿了亭子里的工具敲补起来。
辛震只觉得眼角直犯抽抽,辛离那大神经或许不知道原因,可他知道,立夏正修补的那边栏杆是云英每次来必坐的地方。
“阿震,你说吧,你家少爷想给我说什么?”宁北川揉了揉腰间,心里暗骂小兔崽子都不知道留一手的,不过是踢烂了个栏杆,何必这么下死手。
“少爷说……”辛震看了一眼立夏,道:“这岐山将军既然送给了少爷,这岐山的地契房契是不是也该交给少爷?”
宁北川不妨会被问及这个问题,一愣之后嗤道:“独幽还打算回来不成?”话是这么说,但还是稍一沉凝便应了下来:“也罢,独幽长这么还没什么产业,这座岐山就当是我这个义父送给他的成年礼物吧。稍后你随我下山去把地契给他拿回来收着,免得他跟我走都不情不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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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八娘是在关家摆村宴的那天回村的,听说了关平的事情心里酸得冒水,不过也幸亏关平中了秀才,顾八娘想着云英还要照看远根,自己指定不会受什么委屈,搞不好还能靠着云英继续过上好日子。
而云英,却是被贾氏发现她收了珍味居的礼物,被严肃骂了一顿后只得灰溜溜把信封还到了珍味居的柜台上,没有给刘大掌柜留话,因为她受到了打击半分心思也无。
委顿了几天,云英想起岐山上的育苗地,差点给自己一个耳光,生活始终是要继续的;关平越是出息,关家的门庭越是清贵岂不是更能方便她过想过的日子。与其在家里唉声叹气的倒不如好好打理山上的菜籽地,明年卖了菜籽油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这么一想,浑身的劲头果然又回来了。可等她高高兴兴找上岐山别庄时却是发现了异样;习惯的那个身影不但没在山谷里劳作,没在院子里休息,也没在花园里养花种草。
正当她想拉响铃铛问下辛震时她发现了放在立夏书房里的一封信。信是立夏留给她的,说是有事情要离开一段时间,但却是又把整个岐山别庄托付给她,报酬是在他离开后岐山所有的出产,包括岐山另一面山脚下一百多亩肥田的租金,年后也需要她拿着凭证找边城回回街的中人帮忙收取。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