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然今日可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些日子什么事情都是玉朝云和礼部派来的官员在忙碌,他就等着今日身穿大红袍骑着高头大马迎亲便是。虽然没有事事过问、事事参与,可都没妨碍着他满心的得意自豪。
常说女子是“以夫为天”、“出嫁从夫”,玉瑾然一路走来在脑海里不断的幻想着杨若兮对自己言听计从,低头含胸像个小媳妇似的任自己差遣,让她往东绝不敢往西;不由就在马背上笑出了声。
“新郎笑得欢,大家把喜沾!”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大声的吆喝了一声,有那熟悉玉瑾然性子的二混子便在路边跟着吼道:
“嘉义侯大方仗义,咱们祝贺您和夫人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听着这样的恭维,玉瑾然是心头大喜,一抬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拐进了公主府和御史杨府所在的巷道口,前方的地面上铺就了一层大红的绒毯,倒是捡了天意珠宝店开张的牙慧。看着便觉得喜气洋洋,一挥衣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就顺溜得钻了出来:“顾小和,看赏!”
大冷的天跟在马边顾小和都跑出满头大汗,皆因玉瑾然今儿从出门到现在一直都在时不时的看赏,偏偏最近他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坚决不要玉朝云给的银两,一应开销都用成衣铺子这几月的收入充数;他又是个没成算的,如今这银两已是捉襟见肘。
今日玉瑾然倒是一路看赏,苦了顾小和不断的用整整银换碎银子,刚刚过十字街口的时候他更是换了一筐铜钱,和周远两个一路抬着前行;听到玉瑾然的再次招呼,苦着脸捧了几把铜钱撒了出去。
谁人不知玉瑾然的打赏向来大方,这一把把铜钱不要钱似的往外抛要是换作了别人,保不准就博了个大方美名,可换做玉瑾然的打赏,许多捡了铜钱的人便不由的撇嘴,更有人趁乱嚷嚷了出来:
“玉少这也太抠门了吧,几个铜钱打发叫花子啊!”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玉瑾然笑容顿时便一僵,听惯了感恩戴德的奉承话,突然听到这明显带着怨忿的埋怨如鲠在喉。
“那你想要多少?”
就在这时,却是又一个身材高瘦,肤色黝黑的男子越众而出,手里提着一个小个子壮年汉子,“噗通”一声扔在了玉瑾然的面前。玉瑾然无法,只好一拉缰绳停下了马,盯着突然现身的几人疑惑道:“段皓庭?你怎么在这?”
段皓庭身上难掩饱经风霜摧残的疲累,但不妨碍他那双细长眼眸中闪闪的亮色,抱拳对马上的玉瑾然微微拱了拱手,“闻得嘉义侯不仅加官进爵,还蒙得圣上圣旨赐婚,在下怎能错过这良辰吉日。”
“原来你是特意赶回来喝本侯喜酒的!”玉瑾然完美的剑眉挑了挑,转头唤道:“李全,带段公子去玉府安顿,本侯稍后接了新娘便回。”
“且慢!在下不但是为嘉义侯道贺,还打算为嘉义侯夫人添妆!”段皓庭招了招手,身后便有人分开了一条容得二人通过的小道,环佩叮咚当中,四位身材窈窕,面孔被面纱遮挡的美女鱼贯而入。
玉瑾然怕的就是这等红fen阵仗,惊得就差没从马上跌落在地。艾敬轩是陪他迎亲的傧相之一,玉瑾然都能够看出段皓庭来意不善他岂能忽略;当下对维护秩序的李全使了个眼色,便有隐在人群各处的差人站了出来:“这都到了公主府府前,闲杂人等还是别凑这个热闹了啊。”
迎亲的队伍本就是礼部指派,配合着将围观的民众给隔绝到了巷子口之外,只依稀能看见玉瑾然等人的动向,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在震天的唢呐喇叭声中听清这边都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