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见前面引路的吴青时,杨若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玉瑾然在她身后神色瞬间变得复杂,按照艾敬轩的说法,他好不容易才让杨若兮卸下防备,现在有外人前来必然是功亏一篑。
玉瑾然不是真正没脑子,他只是习惯了别人安排的生活,但当他下了决心要做好一件事情后他便会一心一意的将那件事情做成做好。如同他习武,又如同他为了和胡图赌气远走株洲。
男女之事他不是很懂,但他没少听别人唠叨过该怎么让女人死心塌地跟随。当初追出京城或许只是一时意气,在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后再见杨若兮他才发现人生是多么的美好,能够就和她站在一处都觉得心里的烦躁全消;不管杨若兮怎么使唤他,他都觉得心里是甜的。他知道,这就是艾敬轩曾经说过的那种感觉。只是,不知道杨若兮和他的想法是否相同;可,还没等找到答案,短暂的旅程便就此结束了。
“你发呆干什么?这两个包得丢了。”杨若兮收拾了两人身上的包,翻了翻里面没什么紧要的东西,顺手就丢到了林子里,这些东西留着不好和人解释的。
“少爷!”那厢吴青已经瞧见了林中两人的身影,不禁差点老泪纵横,这几天他不眠不休的领着人四处奔走,容易嘛他。
“吴管事。”杨若兮迎了出去,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陈大哥?!”
“杨……贤弟。”见着杨若兮白皙的面庞和不伦不类的发髻,陈光平风中凌乱了。
“玉少!”见着完好的玉瑾然,吴青更是激动,这人可是六皇子记挂在心上的人物,要是出了什么差池,到时候六皇子调查下来他们这些人都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哼!”玉瑾然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恢复了在京城里那种目中无人的纨绔像,“那姓贾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让人沿河两岸搜捕我们,他当这新洲官吏全是摆设啊?还是?本来这新洲官吏就和那姓贾的是一伙?”说着便拿眼神凌迟陈光平,那家伙,用什么眼光在看杨若兮啊?
不怪人陈光平有些激动加迷惑;那日临水县分别之后他是马不停蹄的赶往了新洲州府,几个月没回家自然归心似箭;可前脚他才刚刚到了刺史府,后脚吴青便拿了开国侯府的帖子上门来了。
吴青自然不会说杨若兮的真实身份,只是说她便是即将到新洲的御史中丞杨大人之子,奉了开国侯的意思到昆仑河办点事。昆仑河在春夏两季水流倒是充足,但常常有河流暴涨的危险;秋冬两季却又干涸无水,根本不适宜人生存;以至于河两岸少数的几个村落也早已搬离;这么荒凉的地方陈光平想象不到能做什么。
不论是看在开国侯府的帖子还是他和杨若兮的私交,陈光平都责无旁贷的走这么一趟;这五天吃的苦可比他过去二十余年还吃得多,可就在这时候见着了一脸女相的杨若兮,怎么不让他惊讶得难以言表,看杨若兮的眼神难免便带着疑惑和刺探。
然而在玉瑾然的认知中,杨若兮和他的私有物无异,又怎么允许别人觊觎?当下脚步一错,挡在了杨若兮身前:“姓陈的,你不是说你爹是新洲刺史吗?害得爷被人绑架追杀的逃了一路,你说该怎么办吧!”
“玉少,这话怎么说的?”吴青感念于陈家父子的无私帮助,听玉瑾然这口气倒像是在责问人家,都在别人的地盘上了,这玉少爷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二的?
杨若兮也是皱起了眉头:“玉少,我相信陈公子定然是不知情的,有话好好问不成吗?”
“正是,那日辰时不到我就领着驻扎在临水县的贾校尉追到了红枣镇,还去了那些人关押你们的水库磨坊抓个正着,那领头的贼人说你二位早已脱逃,我怕您二位在外吃苦,还特意留话让沿河两岸的村落城镇留意着您二位下落;多亏了陈公子帮忙,如今就连新洲通判也被我暂时征调了几十人跑腿,随时关注着各个村落消息。如今见着你们了,陈公子不如请卿校尉跑一趟临水县,同贾校尉解释一二。”吴青既然认了杨家管事一职,自然事事都帮着主家考虑,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没忘了给陈光平一袋银子,“这个让卿校尉代我家老爷少爷请贾校尉吃一顿酒,还请别嫌弃杨家寒酸。”
“这贾管事、贾校尉的,我怎么听着有些糊涂?”玉瑾然想起那日在空间里待着听到的说辞,当时他和杨若兮可是被狠狠吓了一跳,什么“贾五爷”通知了各个乡镇,见着他们二人就要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