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一个学徒工能攒着银子娶妻?笑死人了,不如去找个银钱多多的寡妇招赘算了!”玉瑾然嗤笑着插了一句。
杨思睿回头斜睨了他一眼:“我倒是觉得丁哥说得对,不管好歹,凭着自己的能力攒钱过日子便是好的!像我姐姐那臭脾气就看不惯谁游手好闲。”
丁胜也一脸不赞同的看着玉瑾然,饭也不扒了:“玉少爷,我爹早逝,都是寡母一手拉扯我长大,最后累得带着一身病痛过世,我娘很辛苦,这天下的寡妇也都不容易!要是真的有哪个寡妇不嫌弃我孤身一人无片瓦遮身,我真的不介意倒插门,靠着我俩的双手难道还挣不出养孩子的银钱么?”
“丁哥说得真好!这世上谁都不容易。被休怎么了,和离怎么了,寡妇怎么了?难道就该见不得人孤苦一生吗?而且这些人有什么错,不过就是运道不好没遇上珍惜她们的人而已;我杨思睿也在这儿说了,只要看对眼,她本人又是洁身自好的好女子,直接娶回家再说。”杨思睿也是被丁胜这一番撼动了内心深处,不容易的何止是寡妇!他倒是随口就说了这番话,殊不知以后他却是为了娶妻一事波折万千,这是后话暂且不说。
艾敬轩微微皱了眉头,路悠冥的叮嘱言犹在耳,他可不好阳奉阴违,只好轻轻在桌下踩了玉瑾然一脚,叹道:“话虽如此,有的人却是身不由己;而且,并非谁都能毫无芥蒂的背负铺天盖地的流言蜚语;没有父母家长赞同祝福的亲事也不一定能得到最后的幸福。”
杨思睿撇撇嘴,算是知道了艾敬轩等人的态度。说实话,那日玉瑾然在御史府突然的来了那么一出真的让他吓了一跳,后来万国大会上玉瑾然又冒着被皇帝不喜的风险站到了杨若兮的面前,这一点还挺让杨思睿触动的;刚才春生的转述却是让他打从心眼里看不起了玉瑾然。虽然他也看不上玉瑾然成他的姐夫,但看到玉瑾然身边亲近的人也是这副迫不及待分开二人的模样还是有些失落。
原本还是一副斗鸡模样的玉瑾然被艾敬轩这么一踩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一口一口动作还算优雅的喝粥吃菜起来,不过那时不时在丁胜身上游走的目光怎么看怎么不怀好意。
杨若兮丝毫不知道楼下庭院中杨思睿已经将玉瑾然给气得差点七窍生烟,此时她的心里倒是欢喜雀跃,因为姚若雪给她带来了三个好消息。第一,卫生棉已经悄然在京城贵妇圈中流传,虽然只是个小作坊,每个月的产出都送货到了胭脂水粉店,但接到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估计过年之时分红也有两三千两银子。
第二,杨思睿的写实画在丹青画斋中一经推出便反响热烈,十二幅画全都以高价售出,御史杨府的开支已经不用她再操心了。
第三,开国侯府今日会全员到齐,而且午后皇帝会在六皇子的陪同下便装来珠宝店巡视一番。
说完了好消息,姚若雪的神情有些不自然,细心的杨若兮自然看了出来,却是装作不懂的唤了霜降进屋侍候,转身出了工作间检查起来午后拍卖会会场的安排,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杨若兮和艾敬轩这些日子只顾着装修珠宝店、制作开张所需的珠宝首饰、打理开张要请的客人和培训工作人员,都不约而同的忘记了另外的一件事:敦睦亲邻!
皇城北大街一号倒还好说,户部的银号,只要隔壁不是什么强盗土匪,他们才懒得管那么多。最重要的是,能够将官府驿站搬迁的人可不是小小的银号掌柜能得罪的。
皇城北大街三号的元丰号就不同了!
李顺的女儿虽然被玉朝云给送到了乡下庄子终老一生,可毕竟还活着。而且他李顺可是身份上实现了一次大大的飞跃,从一介商籍的属下换做了皇宫内丽妃娘娘的属下,就连大皇子游傲也几次来了元丰号,生意也因此多了许多官家夫人照顾,才十几二十天,李顺走路的姿势都变得高高在上、傲气凌人。他甚至还在游傲的授意下报名参加了秋后顺和商业协会会长的竞选,准备当上会长后再接回女儿和外孙,好好和玉朝云算算帐。
隔壁驿站突然关门一事李顺是知道的,里面乒乒乓乓一直在动土木他也知道,只是他如今身份不同了,不用每日早早到元丰号点卯,所以直到今日他才从二掌柜那知道隔壁是一家首饰铺子!这不是和他李大掌柜过不去吗?和他过不去就是和元丰号过不去!和元丰号不过去,那不就等于和大皇子、和丽妃娘娘过不去吗?
李顺被这“大胆”的人给气乐了,根本没来得及深想当中的弯弯道道,不过就算他深想,他也想不到比丽贵妃比大皇子更有权势的后台。带着个小厮背着双手摇摇晃晃的出了元丰号大门往目前依旧紧闭、也遮了招牌牌匾的隔壁走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