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杨若兮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来试!随意挑了一个土黄色双掌大小的粗皮料放在了手边:“说实话,姐姐也只是听师傅说过:赌石算是一件玩心跳的事情。比如说这个石头,我从它表面上看到了细细的一线浅绿色,根据师傅说的‘宁买一线,不买一片’的原则来说这算是一块好的原石料子了吧。那么我就可以和卖石头的老板商量出一个价格来,买到手中之后,便可以开始‘解石’!”
“何谓解石?”问话的是旺叔,他也学着杨若兮的动作蹲下身体,摸着一块块粗糙丑陋的石头道:“而且,有人愿意这么买吗?”
“为什么不能?这玉石料子叫做‘翡翠’,是以颜色来划分品种的。翡翠的色彩除了本色和脏、杂色外还可以分作地子色和其他色两类。地子色又分:白色、油青、藕粉、淡绿、花绿许多种颜色。”
“最好翡翠要数玻璃地翡翠如艳绿、宝石绿、阳俏绿、等不比楚州玉差,甚至还更好!嗯,具体的说不完,总之,翡翠要是水头好的话,做出来的东西翠绿欲滴,可比碧玉、青玉的色彩来得绚丽。具体的就要靠解开这些石头的表皮才能看出来,所以叫‘解石’。我说的赌石是基于所有人都知道了翡翠的价值后才能推行,现在说起倒是为时尚早,只是我想先赌上一赌,试试运气和眼力而已!”
杨若兮侃侃而谈的样子让旺叔和旺婶有些眩晕,特别是旺婶,几度张嘴想要说什么都被秦妈妈给拉住了袖子,不住的给她使眼色,这才堪堪止住了她的惊讶;旺叔还要好上一点,毕竟杨思睿在去株洲的信上模糊的提了杨若兮在株洲有一番奇遇,性格变得坚强了许多;此时看来,何止是变了许多,落落大方、自信沉稳的模样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姐姐你的意思就像上次你找石匠做的那样?”杨思睿想起当时穆府内那个石匠一斧头下去火星四溅,结果只是削去了一层外皮,还嘣得斧头卷了边。
“既然想要做这个,自然不能像那个石匠那么蛮干!比如说,我挑到的这块石头,要想知道里面有没有绿有好几个办法,要么钻上一个小孔洞,要么从外向内切下一片或是慢慢往内磨出,这叫‘开门子’。从打开的门子里便能知道我的这场赌博赢了第一步没有?”杨若兮一边说着,一边对秦小米伸出了手。
杨思睿和旺叔这才看清秦小米手中正提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手柄约有一尺来长,顶端左边装着薄薄的一个巴掌大圆盘,右边装着着一个圆而宽形砂质状的物件。
秦小米将手动砂轮和两三张16开砂纸递给杨若兮后便憨笑着捂着有些口水流出的嘴角退到了一旁,她可不会说她刚才吃了什么好吃的,甜甜的,包在嘴里一直甜到现在。
杨若兮手中是一个切割和打磨两用的小机器,可以用电力催动,也可以用电池催动,力道虽然比不上电锯,但切下薄薄的一层应该没多大问题。
摁住了左边摁钮,刀片飞速旋转起来,越来越快,几乎看不清转动轨迹,杨若兮拉了袖子捂着口鼻,示意杨思睿和旺叔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将飞舞的刀片凑向了找好的一个切面。
在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吱声中,灰尘四溅,就在杨若兮后悔想要退开之时,从她的上方竟然有水滴缓缓滴了下去;感觉到身侧站了一个人,杨若兮重重松了一口气,心道:实在是业务不熟练,果然出了纰漏,还好思睿聪明绝伦,不用教都知道帮忙滴水降温,不过这下子也毁了两人的一身衣衫。
切石讲究的便是一气呵成,本来功率就不大的切割机要是停顿了她可不保证能不能继续工作下去,总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儿将珠宝店里的大家伙弄出来吧,再说了,就算大家伙能出来,电力问题要怎么解决?所以啊,这些个不能再生能源一定要好好珍惜。
“啪——”随着一声轻响,一片带着浅浅绿色的石头掉落在了地上,杨若兮轻轻松了一口气,微微仰头看向身边人,兴奋得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如花瓣般嘴角高高扬起:“我赌赢了!”
“为什么?”身侧的人说话低沉磁性,根本就不是杨思睿变声不久的清朗略尖;而且来人逆着光,只能看见威胁感十足的挺拔壮硕身躯,一时根本看不清来者何人。
“段公子,你怎么进来的?”杨思睿是见到段皓庭的孟浪,无奈他动作太快,杨若兮的样子又太专心致志,还在惊讶杨若兮手中工具的主仆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反应过来之时,杨若兮也已经发现了不妥。
“才刚刚‘开门子’,你如何知道你赢了?这赌石一道本公子倒是看明白的,就像是赌骰子,摇之前下注时根本不知道开的是多少?要是押对了数字便能赢上一大笔!单是,你如何选的这块石头?”段皓庭根本没理会杨思睿的问话,拉了拉鸦青色衣衫下摆,注视着璀璨笑容还来不及收回的杨若兮,问出的问题极为尖锐和关键,不愧是做生意的家伙。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