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恒惊讶道:“难道春猎就相当于是初考,接下来还有一次幻境复考?”
刘敬亭点头:“春猎之后的晋级幻境考核只针对二级学员和三级学士,每年二级学员的复考幻境都一样,那就是上古先秦时代文圣屈原的大作《国殇》!届时,二级学员能否突破,孕育出新文符,成为三级学士,成败就在此一举!”
战诗幻境,又是战诗幻境!
岳恒想起结束才没多久的童生春考,可惜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究竟是哪一场,疑惑问道:“刘先生,为什么从普通学子到一级童生的春考战诗幻境没有固定,而二级学员到三级学士的晋升幻境是固定的《国殇》?”
刘敬亭解释道:“人的本源变化多端,而引导定型后就没那么多变化了,这个道理你懂?”
岳恒恍然大悟,学子在为成为童生之前,那是一张白纸,而一旦成为童生,在白纸上画出自己的笔锋和走势,未来就定了型,很难改变。
刘敬亭讲完这些,在离开之前,意味深长地问道:“岳小友,有人让我帮忙传话,想见你一面,不知稍后你可有时间?”
岳恒好奇问道:“谁要见我?不能直接来这里吗?”
“不能直接来这里,此人不是我们郡学府院的学子,我只能保证,对你没有恶意,只有好处。”
“既然刘先生是中间人,又帮过我这么多次,我要是不答应就不识抬举了。”
“很好,半个时辰之后,我派车来接你。”
刘敬亭前脚刚离开,后脚杜教员等人也找上门来。
岳恒对这个杜教员当真没有好感,他用《师说》和《劝学》系列狠狠打过杜教员的脸,就是想让对方离他远一点,别招惹他。
可这家伙还公报私仇,宁愿自爆一个从楚国学宫里带出来的伏羲文盘,也要毁掉他的《神童诗》。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缓解的矛盾了。
不过这次杜教员身边除了另外两名年老教员之外,还有执法队的代表与纪琮。
岳恒知道车上招待不下,只能站在外面,向大家行礼,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后辈礼数也不能忘。
“岳恒,在通知你府院决定之前,我先向你道歉。”杜教员表情有些萎靡沮丧,能让他这个死硬顽固分子说出这种话,实属不易。
岳恒哑然,这什么情况?这老家伙竟然会道歉?
他看了看面带微笑的纪琮,恍然大悟,必定是纪琮经他提示后查到线索,帮了他一个大忙,于是他向纪琮丢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杜教员接着说道:“纪琮提取到了一丝凝神香的残余物质,并且找到两个目击证人,证实当天是有人故意陷害你,用机关兽偷偷在你身边喷凝神香,诱导你入睡。我不该轻率判断你是敷衍和轻妄,如果当时我再仔细一些,也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事。”
岳恒连连回礼道:“杜先生多心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吭吭……
杜教员身后一位老者神情尴尬地捂嘴掩饰,肩膀不断耸动着,脸上笑意憋得相当痛苦,因为岳恒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狠了,让他不得不笑呀!
纪琮也笑得肚子疼,心中暗道:“这岳恒太坏了,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承受了杜先生的道歉之外,还以先人达者的身份指点后人迷津,这杜先生怕是要气急败坏了!”
杜教员当真气得差点当场翻脸,承受也就算了,点评他的过失也算了,可说他“人非圣贤”,这是堵死了他一心在文人道路上前进的成圣之心呀!
他的文心以后还怎么和人斗?连成圣之心都没有,还怎么鉴定文心意志?
偏偏岳恒说的这句话非常有道理,节选的又是上古先秦文章,这有理有据的,他如何辩驳?
现场还有外人,杜教员也不想继续丢丑,示意执法队带着纪琮离开,只剩下杜教员三人。
强行憋着这口闷气,杜教员好半天才说道:“劝学文章已经上榜,该发的贡献点也发到位了,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所有人的姓名都是隐匿状态,文章也是半封闭状态,打开需要一定的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