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恒拿眼睛扫了扫四周,看着匡家兄弟,笑了起来。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谁敬他,他回敬三分,谁恶意对付他,他十倍奉还!
匡青和匡云傻了眼,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下来,就跪在刚才白铭留下的那一滩骚臭尿渍上,拼命磕头。
“文师!我们被嫉妒蒙蔽了文心,不该对岳兄刁难仇视,我二人知道错了,还请文师原谅!若有惩罚,我二人毫无怨言,一应承担……还请文师原谅!请岳兄原谅!我们错了……”
文掌院心中充满恨意,他恨匡青匡云不争气,为了讨好自己的女儿嫉妒大发,完全不明事理。
他恨自己没有严加管束,导致两兄弟得罪了天纵之才的岳恒,连弥补关系的机会都没有。
即使他与匡家族长匡青山私交甚密,但在这个危难时机,他也必须壮士断腕,匡家再有权势,匡青山在祁郡交友再广,也抵不过一个祁郡文部啊!
“哼!你二人结交白铭这等无耻之徒为友,乃是蒙心。获得一成绩就骄傲自满,乃是骄狂。受人教唆胡作非为,乃是蛮横。不明事理咄咄逼人,乃是妄为!我文麒十数年来收徒超百人,无一不是走的堂堂正道,人人天立地,皆成为人族栋梁,唯独只有你二人被嫉妒蒙心,行事骄狂蛮横妄为,还有何脸面喊我文师?”
文掌院恨铁不成钢,愤而挥袖道,骂过之后又闭上眼睛,实在不想看到这两个孽徒,可又舍不得转身真走。
“什么!文掌院他……”
“竟然连匡家兄弟都要被逐出师门?”
“天哪!我没觉得他们哪里做错了呀,不就是为了文二姐争风吃醋吗,那些公子哥儿不都这么做的嘛!”
“太可怕了,先杀一个白铭,再赶走匡家兄弟,我发现只要是与岳恒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岳恒究竟是什么人?”
围观学子吓得不敢言语,就连声议论都只能附耳,更多的人在悄悄离开,在他们看来,这里是风暴的中心,稍有不慎就会被这些大人物的怒火波及!
“文师!”
凄惨撕裂的喊声传来,匡青匡云拼命磕头,一人抱住文掌院的一条腿,哭喊震天。
“文师,我错了!我不该与白铭这种无耻之徒结交……他想害岳恒,又怕岳恒报复,对我们许下大量好处……我不该听信这个无耻人的……文师!文师我错了……”
“我错了……我是嫉妒岳恒和文师妹在一起……我是嫉火中天……我不该处处刁难岳恒……更不该咄咄逼人蛮横不讲理……”
“文师!我们真的只是嫉妒生恨,但绝对没有加害岳恒的想法……这一我们也敢对伏羲神灵发誓……”
兄弟俩哭得捶胸顿足,两人此刻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求得到文掌院的原谅,千万不要像白铭那样逐出文人行列,否则他们真的完了!
文掌院闭上眼,他的嘴唇颤抖着,迟迟不愿张开,心中更是纠结万分。
白铭是主犯,已经严惩,匡青匡云是从犯,而且又是他自己的门生,是好友之子,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只能对其严惩,不能轻饶。
可他如何下得了手?
这番为难的模样,看得让周围考官都觉得不忍。
齐县令知道在场只有自己能得上话,他上前一步,劝慰道:“文大人,这幻境中的场景,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了,唯有白铭的行为让人唾弃,确实该死。而匡青匡云虽然有错,但也是因为儿女之情犯了错。翩翩少年多情谊,谁人年轻时没有过?还是算了吧!”
见齐大人带头出下台阶的话,其余考官纷纷跟着劝起来。
文掌院松了一口气,统一考官们的口径后,至少匡家兄弟不会被严惩了。
他缓缓睁开眼,眼角处竟然流下两滴老泪,他看着岳恒,真正能放过匡青匡云兄弟的,只有岳恒了。
“看我有什么用?你们这帮老狐狸,不就是想放过这两人一马吗?还不是联手欺负老子没有后台没人罩!我可是警告了一次又一次,他们俩非要追着我找麻烦。若我真是寒门子弟,岂不是被他们给踩死了也没人管?现在倒好,自己找死踢到铁板,难道还怨我骨头太硬,反弹得太疼了不成?这坑爹的世界!”
岳恒心里腹侧半天,非常不情愿,他故意不接这话,看了一眼文掌院后又刻意错开目光,最后停在文馨月的身上。
考官们看着岳恒,其余围观考生看着岳恒,岳恒看着文馨月,文馨月茫然失措,左右看来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脸唰的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