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是想再次利用我一回而已！

秦远垂下眼，掩住心中的凄凉。

“小白，你还不说实话么？”秦远轻声问道，恍若呢喃般的轻声细语。

手指不自觉地抖了抖，赵纯眼中有些复杂：“你已经记起来？”

“你说呢？”秦远笑得有些惨淡，缓缓向赵纯走去。他想起梦醒之前那人的容貌，那和他一模一样的容貌。此刻，他已经分不清现在的他是身为神明的秦远还是穿越过来的秦远。

他只知道，他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是无比的悲哀和愤恨。

突然间，中殿的穹顶闪现出光点，然后尽数涌向秦远。

“当初是我为你在这人间建的神殿！”

天空慢慢出现在他们面前，上空的结界竟然变得肉眼可见。

“我那么喜欢你！”

结界慢慢薄弱，而秦远脑中出现无数的记忆，那些属于这个世界的亿万年的记忆。他终于知道为何他对于这人说不出来的熟悉，对于这座宫殿说不出来的熟悉。

“可是，你却为了人类一剑刺穿我，让我化作隔开人类和妖兽的结界！”

天空的结界慢慢出现裂痕，最后在秦远那句话之中化作碎片！

“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空中伺机而伏的妖兽涌向人间，涌向神殿的高级妖兽们却在秦远弹指之间灰飞烟灭。

感到结界破碎，炎青脸上一喜，眨眼睛便来到秦远身边单膝跪地，“恭迎吾主！”

秦远却是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死死地攥着赵纯的双臂，看着他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赵纯，你既然这么喜欢这人间，那么我便毁了他如何？”

赵纯心中是浓浓的叹息。

终于到了这一步了。

一人？还是一个世界？

心中独属于国师的情绪翻滚着，然后愧疚之情涌向心头。

他终究是负了这个人。

那个时候，他没有答应秦远的请求，作为神明的秦远一怒之下创造了强大于这个世界的妖兽，以至于人间遭劫。他为了隔绝妖族和人族，强行索取了秦远的力量，然后创造了这个结界。然后，他让妖兽与人类彻底结了仇。

妖兽之皇的炎青憎恨他杀死了神主，日复一日，想要破除结界毁了这人间。

他本是一心为人类，无奈一切祸事均是由他而起。

那么，属于国师赵纯的选择是什么呢？

手微微颤抖着，然后抚上秦远的头。

“对不起。”属于国师赵纯的叹息和愧疚，“如果你还是一切都不知道的人类那该多好。”

“然后继续被你利用么？”秦远冷笑着，手指几欲掐进那人的骨髓。

“这一次不会了。”还是那样温柔绻缱的笑容，就像当初第一次见他那个时候一样的笑容，好像那一瞬间抚平了属于神明的心中潜藏着的千万年的孤寂。

是了。当初就是那个笑容，他才喜欢上这个人的。以为这个人会让自己永远不会孤独，他却没想到这样的温柔竟是成为自己的劫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