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为了证实白展计说的话是真的似的。躺在床上安稳了一小会儿的崔六子双臂在半空中胡乱抓了两把。说道:“啊……蝴蝶呀……好多蝴蝶呀……红的绿的灰的……”
那医生顿时一愣。暗道一声不好。难道说在药方工作的小姨子介绍來的这批消炎药是假的不成。怎么今天刚换了药。刚刚输完液。就出现了这种幻视的症状……这么想着。额头一阵冷汗就冒了出來。低着头假装沉思着。猛然间便看到地上摆着的那个水盆。
水盆里面黑乎乎的半盆脏东西。一条好像是医院里面配套的枕巾一类的玩意搭在水盆的盆沿上面。还在往下滴落着水渍。
萧雨也感觉到了这医生的目光有些古怪。低头一看暗道不好。。
这摆明了就是留下小辫子给人家抓不是。
自己给崔六子换药的事情这医生是知道的。萧雨前后塞了两个红包。为的就是别让这个医生把自己给崔六敷的药弄下來……沒想到钱也花了。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
就算是换做效益他自己。也的首先怀疑这换上的中药药膏有问題啊。
。。有了好处是自己的。有了责任是别人的。华夏人一向是具备这种传统美德的。
那医生便古古怪怪的笑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目光看着萧雨。
这中药药膏是绝对沒有问題的。这一点萧雨绝对相信自己。为难的是。如何让对方也能相信自己。
更何况这个时候。崔六子的腿上身上。还扎着萧雨沒有來得及取下來的银针。
那医生果然是一个眼力很尖的。一眼就看到了那几根扎在崔六子身上的银针。
“这是什么东西。那又是什么东西。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这在我的医嘱里面。从沒有出现过。这个患者如果出了什么闪失。全都是你们两个的责任。”
那医生指着萧雨的鼻子说道。
萧雨正在考虑怎么解决面前的这道难題。白展计已经突兀的冲了出來。随手一扯。便把崔六子身上的银针取了下來。哈哈哈的一笑说道:“现在沒有了。”
说完之后。俯身端起那个水盆。隔着窗户就丢了出去:“毁尸灭迹。现在都是你的责任了。”
萧雨:“……”
白展计这小子。这是和谁学的泼皮手段。
。。也难怪他白展计会这样。和崔六子的人相处的多了。难免会沾染一些处处为了自己着想的一些古怪的想法。现在的白展计可不管别的。先撇清了自己的责任再说。
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沒有责任呢。
“你……你们两个……”那医生被白展计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呼呼的直喘气。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这放在谁的身上。也沒有什么好办法。
萧雨心道:“这鬼主意可不是我出的……俺是一个只会运用光明正大的手段的新时代的好少年……”
那医生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手指屋顶的天花板。嘴唇哆嗦着。结巴了两句沒有说出话來。
白展计道:“你不会是想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吧。真要是举头三尺有神明。那也先解决掉你这种人渣呀……收受红包不说。给六哥做手术的时候还故意少用麻药。就你这水准。也配和我们说医德。也配说神明。”
萧雨咦了一声。白展计这小子也不是太笨么。
简单的两句话便把皮球踢了回去。看來无赖的手段有时候也是可以用一用的。
“神明。我呸……病房里都是安装着摄像头的。你们的所作所为都会记录下來。只要我调出这监控记录。你们两个做的什么事情都一清二楚。证据。你以为你说毁掉就能毁掉的么。”
萧雨愕然的抬头一看。果然在两边的墙角处。各自安装着一个摄像头。小红灯一闪一闪的。显示着它工作状态很是正常。
原來在高科技下面。无赖已经不吃香了。
就在这个时候。被白展计强行拔掉了银针的崔六子忽然坐起身來。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萧雨看了一眼。发现崔六子的眼神并沒有什么焦距。
“哇……”崔六子竟然呕了一下。吐出一大口污秽的东西來。
萧雨和白展计停止了与那个医生的争吵。。因为他们几乎在同时发现。这一堆吐出來的污物里面。赫然有两个一根手指差不多长短的小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