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电线都是五颜六色的。只有这样。才好区分它们各自不同的功用。
比如那红黄蓝三色的。就是心电监护仪。那个棕色的。是血压监护仪。蓝色的是血氧监护。等等不一而足。
“呼呼呼。。”
房势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來。
“张医生。植物他怎么了。是不是病情加重了。”一个军官问道。
“他在交代遗言。”张跃进一边摆弄着几种已经准备好的药物。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
“遗言。我怎么沒听见他说话。他要是能说遗言了。还用咱们今天这么穷折腾。。”
张跃进道:“你不是医生。当然听不懂他说的遗言是什么。我听得懂。”
“是什么。”那军官急切的问道。
“他说。你踩到他的氧气管了。”张跃进道。
“……”
如果不是现场的氛围有些肃杀。萧雨都忍不住要笑了起來。张跃进原來也是这么可爱的一个老头子。一句话把那个问问題的军官吓的连连后退了两三步。直接一下子撞到门框上才算作罢。
药物是通过胃管注入到房势的胃里面的。三滴凤凰血被第一时间注入了进去。
随后。萧雨和张跃进两人共同操作。把剩余的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汤剂。灌进了房势的胃管里面。
“咳咳。”
也许是两人太着急了一些。房势猛烈的咳嗽起來。差点把固定好的胃管都咳吐出來。
“慢点。慢点。”两人不约而同的告诉对方。然后同时相视一笑。
在警告对方慢点的同时。他们都忽略了自己太着急了。
沒有办法不紧张。老马已经在一边差不多要抓耳挠腮了。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终于。一碗中药汤都被灌服了下去。
房势刚才有些惨白的脸色。渐渐的变得红润起來。
越來越红。红的发亮。红的差不多要滴出血來。
“这是什么情况。他的脸色……好像不是很正常。”萧雨对红色比较敏感。第一时间发现了异常。
“我知道。”张跃进说道:“红就对了。”
“……”
张跃进把萧小天留下的那份处方从衣兜里摸了出來。一扬手丢给萧雨看。
“正常凤凰血。服药过后。遍体发红。属正常反应。体温达到三十九度。可活。”
这字迹是萧小天留下的沒错。原來他早已经预见到了服用药物之后会出现这种反应。那句三十九度可活。意思就是说只有房势出现发烧的症状。直接发烧烧到三十九度。才能有恢复正常的可能。
怪不得萧小天留下的处方里面。有大量的发汗催热的药物。
萧雨一直不是很理解这个处方的某些药物的用意。这个时候才算真正明白。中医学那广阔的大门。在萧雨的面前忽然间变得更加敞亮。
很多时候。学中医和和尚们修禅是一样的。讲究一个顿悟。一个问題想不明白。便只能徘徊在那扇大门之外。永远做一个平庸的扫地和尚。当不了佛法高深的金庸小说里面的扫地神僧。
想明白了那个问題。便一理通而百理通。整个人立时便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中医学大师和医师的区别。就在于此。
“我明白了。”萧雨一拍自己的额头。欣喜的说道。
这种感觉。这种自己顿悟出來的感觉。就像网游的时候凭借自身的艰苦奋斗终于通关消灭掉那终极**oss的感觉一样。一个字。很爽。
甚至比萧雨当初第一次勘破吊坠的秘密的时候。还要爽。
。。爽的差不多要泄了。
“明白什么。”一个突兀的声音干裂的响了起來。是的。干裂的声音。。这个声音。就像十年大旱沒水浇的龟裂的土地一样。从心底里让人觉得疼痛。
“明白中医。”萧雨随口应道。。这声音。是谁在说话。
“他醒了。他说话了。”更多的欢呼声响了起來。张跃进和老马两个老基友不能自已的拥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刚才那个龟裂一般的声音。赫然來自躺在病床上的房势。
那个被一脚踢出内伤。一根铁钉贯穿颅骨。已经差不多死了半个月的房势。终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清醒了过來。他说话了。
“这里是地狱吗。”房势干裂的声音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