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见镇元子神态,知道对方主意已定,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说道:“俺老孙刚才入定之时,仿佛感觉到我那玉龙师弟遭了劫难,兄长为地仙之祖,拥有地书,想必知晓此事为何人所为,还请兄长借地书一用。”
镇元子脸色一变,忍不住叹息道:“贤弟,你可知我的来历?”
孙悟空笑道:“这个老孙自然知晓,说起来,你我结拜还是俺老孙占了便宜,早知道兄长和我老师同辈,都在紫霄宫中听过道,老孙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与兄长结拜。”
镇元子叹息道:“当初我与你结拜固然有被你们佛门算计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你这个家伙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与你结拜却也不冤。一方面,因为你的缘故,我地五庄观叶能在西牛贺洲安享千年的太平,佛门虽然势大,但是却也没有奈我何,而另一方面,因为与你结拜,也使我躲过了一劫。不过今日却是不同往日了。贤弟,今日为兄前来,就是与你道别的。”
孙悟空大惊失色道:“兄长何出此言?莫不是西方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了,莫不是如来那家伙?”西方能惹镇元子的除了两大圣人外,却只有多宝如来能有此等神通了。
镇元子摇了摇头,苦笑道:“刚才你让为兄借地书与你观看杀害你玉龙师弟的兄手,其实杀他地也不是别人,乃是为兄的一个挚友。”
“兄长,莫要说笑话了。”孙悟空不由得笑道:“三清圣人与几大圣人是兄长的朋友,天庭四帝是兄长的故人,九曜星君是兄长的晚辈,那些圣人都是大能之人,哪里还能放下面皮与我那师弟作对,还打杀了他。至于玉帝老儿更因为有俺老孙在,也不可能对我那师弟下狠手。其它的人都不足道也!”
镇元子闻言苦笑道:“你说的都很对,但是却漏掉了一人,他与为兄一起化形,成道于太初,也同样是紫霄宫内客,说起来,你家老师和你师伯都曾欠他一桩大因果。只所以你不曾之知晓,乃是他当年遇难,坠入轮回,前不久才回归。也怪你那师弟,居然收了他的徒弟,他本身就是一个护短之人,如何不怒。”
“看来兄长是选择他了?”孙悟空双眼通红。同样是重情重义的他如何不知道镇元子所言,心中所思。
镇元子闻言默默不言,好半响后,方叹息道:“日后若有所需,可派人到天柱山去寻贫道。”话音刚落,袍袖一挥,身形如虹,朝南方落了过去,原地上,却落下一截衣袖,正是个割袍断义之意。
云床之上,孙悟空面无表情,只是泥丸之上,金云翻滚,舍利元光四射,一阵威严缓缓而动,片刻之间就充斥着整个水帘洞,渐渐将花果山尽数包在其中,庞大的压力让山中地猴子发出阵阵哀鸣,跪在地上,不敢动弹。
“嗷!”一声凄厉地猿鸣响彻三界,一时间神佛皆惊,纷纷朝花果山方向望了过来。
三十三天外,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嘴角露出异样地笑容,一个相貌威严者脸色也露出一丝凝重,隐约之间也有一丝笑意;而另一个中年人脸上却洋溢着欢喜;一个美貌女子脸上露出一丝担忧;而远在西方极乐世界,一个佛陀脸色愁苦,慧眼中尽是慈悲,再也看不出其它任何颜色;而一边的一个道人脸色青紫,双眼中烁烁闪光,手中的一个枯树丫上霞光闪闪,蠢蠢入动,半响之后,才叹了一口气,端坐在莲台之上,又在神游八极之中。
“猴哥!猴哥!”
“大师兄,大师兄!”
暴猿啸声刚落,远远就传来两声呼唤之声,却见一个生的猪妖模样的头陀,背着一个钉耙飞了过来,在他旁边,却是一个壮汉,长着络腮胡须的头陀,颈脖上套着拳头大的佛珠,头顶上闪烁着宝光,手执一柄方便铲,也驾着一朵祥云飞一般的赶来,两人脸上都露出一丝悲伤的模样。此二人正是西方净坛使者猪八戒和金身罗汉沙和尚,感应到玉龙三太子的死亡,纷纷从道场内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