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嬷嬷万万没想到，自己还可以再次“醒”过来，只不过，睁眼还没反应过来状况，就被唐天一把拎去了阿九面前。

“卓嬷嬷这是什么表情？”

阿九神情温柔的打招呼，却还是吓得卓嬷嬷浑身发抖恨不能尖声大叫。

她明明已经死了啊，她确实看到了自己的尸身，本还以为那忽然出现的白影是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来勾魂，却为何，会被带到这里来？

“别怀疑，你确实是死了，现在只是一缕幽魂。”阿九微笑着解释。

卓嬷嬷瞪大眼，更害怕了，声音不停打颤：“那，那你为什么看得见……”

“我不是一直说我看得见吗？你们都不信而已。”阿九浅笑：“现在总该信了吧。”

卓嬷嬷本能转头就想跑，却跟着就被唐天挡住了去路，阿九呵呵笑问：“卓嬷嬷这是急着去哪儿呀？投胎吗？真是抱歉啊，这个世界可没有转世路让你走。”

“我跟你拼了！”前路被挡，卓嬷嬷咬牙切齿，倏地回头就冲向阿九，伸出双手想掐住她的脖子，却看到阿九手里忽然多了张黄符。

它确实不知道黄符的厉害，但出于本能，还是匆匆停了下来，看着阿九的目光更多了抹惶恐。

阿九勾唇，收起黄符：“我是个爱好和平的人，不喜欢动武力，但迫不得已的话，我也不介意武力解决，所以，我接下来问你些事情，你能老老实实回答我吗？”

活着的时候，卓嬷嬷还会忌惮陈贵妃而跟阿九玩花样，可如今它已经死了，一团气体而已，那位陈贵妃已经威胁不到它，但阿九可以！

卓嬷嬷倒是识时务，虽然神情难看，却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诸葛翊的生母是贤妃？”阿九问出第一个问题。

卓嬷嬷怔了怔，点点头。

阿九又问：“她去哪儿了？”

卓嬷嬷摇摇头：“不知道，当年她离开宫后就……”惊觉失言一般猛的闭上嘴。

阿九呵呵笑了：“看来我的方法太温柔了。”说罢给了唐天一个眼神。

唐天赏她个大大的白眼，却还是拎住卓嬷嬷一阵踢，直踢得卓嬷嬷一阵阵哀嚎喊饶命：“奴婢说，奴婢说……”

“宫，宫中老人都知道，贤，贤妃娘娘是皇上微服私访时在外边带回来的，或，或者说是绑回来的，回宫时已经怀了如今的端王爷，虽然皇上十分宠爱她，可她却不愿侍奉皇上，甚至行刺过皇上好几次，太后为此震怒不已，可皇上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不惜为了她冷落整个后宫还和太后争锋相对，哦哦，对了，贤妃娘娘还擅毒，那时候甚至有传言说她其实是异域毒谷的人……”

卓嬷嬷的话，让阿九很震惊，忍不住突兀的插一句：“都说诸葛翊会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还在胎中就中了剧毒，这下毒的人是谁？皇后还是陈贵妃？”

事已至此，卓嬷嬷反倒越来越平静了，看着阿九道：“端王妃已经猜到了，何必还特地试探奴婢。”

这讯息对于阿九来说太过震撼，她原本以为是宫中那些女人争宠那一套，脱不开就是皇后和那几个妃子，却没想到，把诸葛翊害成这样的，竟然是他亲妈！

可是……

“既然皇上那么在乎贤妃，自然会派很多人严加防范守住她，又怎么会让她逃掉了？”她可记得刚才卓嬷嬷说漏嘴那句话。

卓嬷嬷叹气，自己死都死了，也没什么好瞒骗的了：“在宫里根本没法对贤妃娘娘下手，而贤妃娘娘又一心想走，所以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贵妃娘娘，以及德妃娘娘都有份帮贤妃娘娘出逃，日子就选在她生下端王爷那一天……本来贵妃娘娘是不愿放过贤妃娘娘的，打算等贤妃娘娘出宫后再下手，当然，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她们的心思也是一样的，只是据说贤妃娘娘一出宫就立刻有神秘人将她带走了，究竟带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反正皇上也找了二十年没找到……”

阿九拧眉：“你确定皇上找了二十年？”不是做戏？

卓嬷嬷道：“奴婢哪有那本事确定，只是毕竟是贵妃娘娘宫里的人，多少也能听到些消息，再加上贵妃娘娘急着让您怀上端王爷孩子的意思……多半应该是无误的。”

阿九看了看它，没再问其他，倒是咧嘴对唐天道：“它以后就交给你调教了，若是有什么歪心眼，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

“为什么又是我？”唐天瞪她。

阿九神气的拨了拨刘海，笑：“没办法，最近功力又深了不少，实在怕一不小心就把它打得魂飞魄散捡都捡不回来。”

唐天好气又好笑：“你能更懒点吗？”

“可以。”阿九脸不红气不喘道。

唐天转头就对卓嬷嬷道：“听到没有？以后机灵点，不然这姑奶奶发火了要灭了你，爷可不管。”

卓嬷嬷：“……是。”总觉得哪里好像乖乖的。

哦对了，她不就是端王妃下令杀的吗？怎么现在这么听端王妃的话？好吧，这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她也没本事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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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翊总觉得阿九半道折回来后，看他的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了，想忽视都难……

靠在床头看书的他终于忍不住问：“下令杀人，心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