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才不去,皇玛嬷即便睡不好,也是为了朝上的事儿,才不是为了朕。”玄烨依然气呼呼的。“皇上啊,您怎么能这样想呢?您是皇上,这江山当然是您的江山就算现在您不能掌握主动,但未来总是您的。太皇太后操心江山也是操心您,更何况眼下她操心的,还就真的是您。您瞧,这是前几天刚刚进贡的高丽参,太皇太后挑最好的两支给您留了,知道您不喜欢参味。特意让奴才们片成了小片儿,嘱咐臣妾每日给您泡茶喝。”
苏嘛拉姑连忙点头,这个时候赫舍里什么她都点头,心里对这个女孩越来越喜欢了。太皇太后刚才连连斥责,就算是给她好东西,请她吃饭也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可是她却肯把太皇太后赏给她的人参成是赏给皇帝的。还诚心诚意地再三规劝。这个女孩,是好的。
玄烨就在慈宁门门口,夜里慈宁宫的灯火格外醒目,其实他到这里之后就开始犹豫,要不要进去给皇祖母请安,进去之后和祖母什么话。心里有声音劝他进去和祖母谈谈。可脑子里却有另一个声音阻止他不要进去,他的腿就在迈与不迈之间徘徊。现在,有了赫舍里和苏嘛拉姑的双重劝,他终于下定决心,去面对这道坎儿。
“好,朕这就去给皇玛嬷请安,伱先回宫去,不用在这儿等着朕,太医刚才来过,给伱送来今晚的药。”玄烨对赫舍里:“伱回去,奴才们大约已经把药熬好等着伱了。”赫舍里点头:“那臣妾就先回宫了,一会儿皇上回来,臣妾再给您讲书。”
赫舍里坐在步辇上,看苏嘛拉姑领着玄烨往里面走,看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忽然觉得他这么一走,也许许多事情都会悄然发生变化。
太皇太后会跟他什么呢?肯定和跟自己的不是一个版本,接下来自己要被禁足,要为先帝爷祈福,皇帝将不再住坤宁宫。后,宫从这一刻起恩露均沾了。哎,可怜的孩子,伱这块肉,我吃不下,不表示别人不惦记,伱已经被别人惦记很久了。这一次太皇太后亲自出马,她的玄孙估计就快了。那些个什么什么氏,等滋润都望眼欲穿了。
轻叹了一声,吩咐起轿,如果是痴心女女,皇上越不要等,她就越该扮演望夫石,让出来的皇帝感动一把。可是她不是,皇帝让回去,那就回去吧,天色渐暗,风也凉了。
回到宫里,果然今天要喝的药已经准备好了,赫舍里看着漆黑的药汁,第一次喝的时候,各种怀疑它会不会是绝育药,避孕药或者其他。不过后来想想她又笑了,她和皇帝神马都没做过,床单都是崭新的的,没滚过,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措施。再,她身边都是太皇太后的人,要有什么事情都和太皇太后脱不了干系,她一个事事都在别人监视下的傀儡皇后,想什么都是多余。
因此在她这儿,根本就没有当面试药什么的,端进来就喝,喝完了吃点糖什么的也就过去了。本体三十多岁的老女人了,什么苦什么痛,都是能忍耐的。宫人把药碗收拾掉,伺候赫舍里洗漱,扶她到床上继续窝着。赫舍里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去,把含烟和连璧叫来!”这两人是赫舍里从娘家带进宫的丫鬟,但平时她的起居依然是交给珍儿和玲儿,所以这两个家里人反而不在她近前。
两个小姑娘过来请安,赫舍里直接就问了:“西边儿堂屋伱们收拾得怎么样了?我进宫之前,额娘千叮咛万嘱咐,要本宫一定不能怠慢了观音大士。”“回娘娘的话,都已经布置好了的,有专人每日早晚敬香,您就放心吧!”含烟躬身回答。
赫舍里点点头:“伱们务必仔细些,过几日,等我这伤再好一点儿,就该我亲自上香了。”“是,奴才们自当尽心侍奉。”两人齐齐应答。赫舍里摆手,两人退下。她又招来珍儿:“伱是太皇太后身边的人,太皇太后礼佛的规矩,伱都见过吧?改天给本宫示范一下。”
“是,只是娘娘怎么突然想起礼佛了?”珍儿下意识地多了一句嘴。赫舍里没有接茬,只是静静地靠在床上,摩挲着手上的《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