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魏武卒喊声如雷,一部用强弩掩护、压制城头,主力则抬着一些轻便的长梯,直奔城池。
长梯很短,大概只有七、八米长,要攻打雄关大城,那当然是不够的。
不过,韩城只是一个小县城,城高不过六米,自是措措有余。
“快,给我放箭,还有滚木、擂石,都给我准备扔。”一见魏武卒逼近城下,白杰慌了,叫得是声嘶力竭。
魏武卒的恐怖,世所皆知,一旦让其登上城头,那便大势不妙。
数百秦军弓、弩手纷纷探出身来,便要向城下放箭。
“砰、砰……”就在这时,城下弓如霹雳弦惊,担任掩护任务的三千魏武卒,以三段击的队形,开始了轮流发威。
“嗖嗖……”霎那间,箭如飞蝗,直奔城头,刚探出身来的数百秦军弓、弩手顿时一片惨嚎,死伤近半。
魏武卒无一不是百炼精兵,那射术自然是没得说。
秦军顿时慌了,纷纷缩回头。
攻城的魏武卒一见,那真是喜出望外,赶紧扑近城墙,纷纷将长梯搭好。
“杀呀——”
一时间,无数魏武卒蚁附登城,杀声震天。
见得大势不妙,那白杰也疯了,一剑砍死一名畏缩的秦军,厉声道:“快,给我放箭,扔滚木、擂石,哪个贪生怕死的,杀无赦!”
众秦军无奈,只得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向下放箭、扔石头,然而,就是这样小心,稍不留神,还是有很多秦军被无情射杀。
一时间,众秦军越加惊恐,几乎被压制得不敢冒头,防守的火力可谓稀疏得吓人。
而这般稀松的防守,如何能挡住魏武卒。
不多时,就有首批魏武卒登上城头,这些武装到牙齿的悍卒一落地,顿时露出狰狞的獠牙,长剑所向,直杀得秦军血肉横飞,很容易便站稳了脚根。
然后,登城的魏武卒三三两两的汇聚在一起,用盾牌组成盾墙,牢牢地护住登城口,掩护后队登城。
随着登城的魏武卒越来越多,盾墙的防线也迅速外扩,开始了主攻进攻。
秦军越发不能抵抗,真是节节败退,城墙也一段段失守。
白杰见状,真是心忧如焚,真要一日连丢两城,他就算有两个头,那也不够砍的。
“给我上,后退者死。”
白杰疯狂地咆哮着,连踢再打,催动着秦军上前,拼死抵抗着魏武卒的进攻。
“杀——”就在这时,城中忽然响起一片纷乱的喊杀声,竟有大批的韩城民众、豪门家丁,手持各式兵器、棍棒,气势汹汹地冲出户宅,杀奔城头。
是暴动,完了!白杰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抗击魏武卒,秦军都力有不逮,如果后背又被捅上一刀,想不完都难啊。
转眼之间,暴动的韩城民众便杀上城头,大肆砍杀秦军。
魏武卒大喜,也迅速发力,夹击秦军。
秦军本就人少势孤,士气低落,这一夹击,立时就崩溃了,四散奔逃。
见得情况不妙,白杰亲卫头领马上道:“将军,大势不妙,趁着魏军还没有入城,咱们还是快撤吧。”
“撤?往哪撤?”白杰一脸绝望:“连丢了龙门、韩城,丧师失地,就算能逃回去,秦公也不会放过我的。”
亲卫头领急了,你白杰不想活,我还没活够呢,连忙道:“将军,此非战之罪也,实在是魏军来得太突然,咱们措不及防,相信秦公一定会谅解的。将军,快直吧,要不然,真走不了啦。”
白杰一听有理,也是燃起了一丝求生的希望:“对,对,咱们走,去庞城。”
亲卫头领大喜:“快,保护将军,咱们去庞城。”
当即,数十名亲兵保护着白杰,一群人趁乱杀下城去,奔城南落荒而逃。
秦军本就力不能支,现在一见白杰也逃了,那更是兵败如山倒。
魏武卒和韩城民众趁势追杀,尤其是韩城民众,只要遇到秦军,不管降不降,那都是凶狠的一剑杀死。
秦军军纪一向不佳,攻城韩城后,**掳掠的事情都没少干,韩城人是恨之入骨,此时逮到报仇的机会,那还会客气!?
很快,城头的秦军便被肃清,城门也被打了开来,城外的魏武卒大队趁势涌入,迅速漫向全城,接管各处要地,并剿杀秦军残余。
城外,李玉见状,不禁哈哈大笑:“没想到竟是一鼓而下,真是太轻松了。”
孙膑也笑道:“是啊。不过,更重要的是民心向我,要不然,肯定要多费点手脚。”
“孙参军,李兄弟,咱们进城吧。”巴宁也是十分激动。
“好,咱们进城。”
孙膑一催马,李玉、巴宁相陪,随着魏军大举入城,直奔县衙而去。
刚进城,便见城中一片欢腾。
无数的韩城民众走出家门,壶浆箪食,热情非常地接待杀回来的魏军子弟兵。
魏军也是严守军纪,并不扰民。
一时间,那军民鱼水欢的场景,让孙膑仿佛回到了现代,不禁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