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煤窑前方是一处弯道,半信半疑的孙朱二人跟在刘小兴身后潜伏在路旁,前一辆卡车歪歪扭扭地驶过,刘小兴爬到路边的树干上,折下一根树枝向第二辆汽车挥舞,孙有道和朱保中面面相觑,禁不住暗叹这家伙胆子够大的。
汽车在刘小兴面前戛然而止,司机将脑袋伸出窗外,骂骂咧咧地说:“娘卖皮,作死啊——”
司机话音未落,五连发的枪管已经抵到了他的眉心,押车的见状不妙,正要下车逃窜,也被孙有道给堵在那里。
“大哥,俺不是道上混的,俺就开个车——”
刘小兴不理会司机颤巍巍的求饶,喝道:“闭嘴,下车!”司机二人被绑在小树林中,孙有道在外接应。
刘小兴坐上驾驶室,摸摸方向盘,抖抖变速杆,朱保中狐疑地问道,“兄弟,你会开车吗?”
“坐好!”
刘小兴猛轰油门,一股急剧加速的推背感顿时将朱保中的脑袋猛地向后爽,朱保中急忙伸脚死死抵住前方,再看看刘小兴,正在驾驶员位置上哈哈大笑,正待懊恼间,刘小兴猛打方向盘,汽车一百八十度大循环,朱保中的隔夜饭都快吐了。
“王八蛋,你会不会开车!?”惊魂未定的朱保中破口大骂,这样的玩法他可玩不起。
刘小兴停住车,拍拍方向盘答非所问地说:“老解放的灵活性很高啊,这点刺激都受不了,以后别说你认识我。坐好了,准备行动。”
刘小兴抓过五连发搭在窗口边上,尽管孙有道叮嘱尽量不要开枪,以免误伤人命,但有金老四这样的硬茬在里面,必须时刻准备好。
卡车打着强光灯折头而返,小煤窑中看大门的四五人诧异地看着驶来的汽车,正待打开大铁门,卡车已然撞了上来。
哐的一声巨响,伴着哀嚎声响彻夜空,工棚里的喧闹瞬间一片安静,伸出几颗脑袋张望,只见卡车如同疯了一般直冲工棚,刹那间一片惊叫,穿着大裤衩的、裹着被单的、男的女的惊慌失措地纷纷钻出工棚。
朱保中猛然扯住方向盘,汽车打个拐弯停了下来,朱保中怒道:“你这样会撞死人的!”
刘小兴眼睛盯向前方,骂道:“你小子懂个屁,不把他们——趴下!”
这时从工棚中出来一人,手持双管猎枪,二话不说举枪便射,枪响处车窗玻璃散落到刘小兴二人身上,刘小兴猛踏油门,车子径直在原地打转,再看看朱保中,胳膊上鲜血直流,没好气地骂道:“你个猪!”
就在那人准备射第二枪时,刘小兴猛然踩住刹车,惯性让汽车甩出四米多远,让其他正准备上前抢下驾驶室的打手们一怔,刘小兴对朱保中大吼一声:“下车!”说罢当即开火。
右手连续开枪,枪枪咬肉,刘小兴顿时放倒了最前面三人,使三人迅速失去了抵抗能力,抱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哀嚎。先前那人恶骂一声,竟从腰间又拔出了一把手枪,砰砰连射,惹起一片惊叫。
子弹撞击在车头上,刘小兴瞅个空挡推开手边车门,却又快速地弓身从另一边下车,朱保中面色煞白的躲在车轮后,刘小兴盲开一枪,问道:“怎么样?”
朱保中咬着牙摇摇头,示意自己不要紧,刘小兴恨恨地说:“五连发精准度不够高,打不到那家伙,妈的!”
小煤窑的打手们全都傻了,只有金老四的手里有火器,其他人不敢上前,老板给的钱再多也不如自己的小命重要,又搞不清楚对方来了多少人,慌忙忙打电话给史老三求救,守在外面的孙有道听到电话线的嗡嗡电流声,立刻窜到树上扯断电话线,也压了上来。
看大门的人早已一哄而散不知去向,孙有道悄步走到汽车边,见到朱保中受伤还未包扎,急忙从白衬衫上撕下一块布条缠上去,刘小兴抓过他的六四手枪,抬手向躲在一根柱子背后的金老四射去,正中眉心,子弹从前额穿入,在后脑勺形成一个拳头大的创口,脑浆血液喷薄而出,甚是吓人。
枪声过后,剩下的只有一片哀嚎和求饶声。
刘小兴吹一口枪管似有似无的硝烟,对着满头大汗的朱保中说:“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