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科手术就算在后世也是相当复杂的手术,耳包括外耳、中耳和内耳三部分组成,这一一次姜如意要修复的是其中的鼓室位于鼓膜和内耳之间,是一个含有气体的小腔,鼓室是中耳的主要组成部分,里面有三块听小骨:锤骨、砧骨和镫骨,镫骨的底板附着在内耳的卵圆窗上。三块听小骨之间由韧带和关节衔接,组成为听骨链。鼓膜的振动可以通过听骨链传到卵圆窗,引起内耳里淋巴的振动。鼓室室的顶部有一层薄的骨板把鼓室和颅腔隔开。张氏甭哦破坏的就是这层坏这层薄骨板,必须修复,不然就容易侵入脑内,引起脑脓肿、脑膜炎。
姜如意剖开了张氏的耳朵,《医林改错》之中有言:“耳孔内小管通脑”,“所听之声归于脑”,也就说耳朵和人脑联系的十分的密切。
“这……”
宁穿石在一旁看着,他从未见过原来可以如此治病了,这样风险很大的,剖开,这种治疗方式,宁穿石头一次见,也觉得十分的新奇。
兰香则是见怪不怪了,她见过姜如意各种各样的治疗方法,这个算是还好的,见到姜如意额头有汗,就赶忙上前擦汗,以前姜如意就曾经多次叮嘱过兰香,不管发生何事,擦汗一定要及时,不然肯定会出大事情。
这期间宁穿石基本上没有插手,一直都在一旁观看,少时宁穿石就曾经研究过人耳也饱读医书,知晓人耳是脉之所聚也。故胃中空则宗脉虚,虚则下溜,脉有所竭者,故耳鸣。
这么多年,他也曾经为元丰帝医治耳朵,没办法,元丰帝年纪也大了,偶尔也会出现耳鸣耳聋的情况,他不得不去研究。
“足少阳胆经,手少阳三焦经,足阳明胃经……十二经脉,三百六五络……其别气走于耳而为听!”
姜如意喃喃自语道,她这是在回忆,而一旁的宁穿石再次吃惊的看着女子,先前他听闻岐王赵元风之言,知晓姜如意这叫做做手术,乃是西洋医术,可是她此番说的确实大夏医术的综述。
宁穿石一直都在观摩,发现姜如意在剖开人耳,进行修复的时候,是那么的小心翼翼的,而此时张氏确实浑然不知,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她一直都在昏睡之中。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姜如意依旧还在做这些事情了。其实做医生真的是一件体力活,一场大型手术需要很长的时间,姜如意记得以前阿父韩大怒曾经做过一场两天的手术,乃是高难度的,而她这个手术至少也需要四个时辰了。可不就是手术完毕,就要等着午饭的时候了。
傅伯南则是一直都在外间等候着,外面还飘着雪,他竟然不觉得冷,就一直站在那处,来回的走动了,这会儿来兴儿来的,“大爷,苏家来人,说是来看大姑娘和姜夫人的……”
苏家,自然就是定国公苏家,听到这话,傅伯南的脸顿时就冷了,他冷笑了一声,“哦,这个时候知道来人,来的还挺快,听说昨日苏贵妃在南书房门外跪了一宿,如今上京都在传苏贵妃……”
傅伯南又不是傻子,在官场多年,这点事故还是看出来的,先前苏家摆明就不想出手,如今看到他们回来,姜如意把事情收拾的差不多的,拍被人诟病,如今又来拉拢他们,傅伯南心里终究还是带着怨气的。
“哦,既然来的,那就好生招待吧,待会儿我便去会会他们,这苏家也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家伙。”
苏家乃是大夏四大家族之一,靠着嫁女发家的,苏门女在上京十分的走俏,人人都想娶苏门女。姜如意的母亲就是苏家的嫡次女,不过她命不好,活活的被熬死了。临死之前都没有看到姜如意好起来。
大夏凤藻宫中。
苏浅此刻就躺在床上,她昨晚在那里跪了四个时辰,当真是伤到了,如今更是发了高烧,心里难受的紧。
“哦,阿父竟是派了人去就好,左相这一家可是要笼络的。”
苏浅已经在琴红的服侍下坐了起来,对着今日入宫的苏琴说道。苏琴是苏浅的亲妹妹,也是123言情学院这一届出了名的女学生,在上京也是才名远播。
“是的,阿父早就知晓,已经派人去姜家和左相府安抚了,娘娘你放心便是了。”
苏琴乃是苏家女,这说话的气度自是不凡了。
“恩,上次听阿父之言。说是想和沈家开亲,那沈湛清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先前娇娜公主有眼无珠,竟是不嫁他。如今他还是一个人,你有机会和他多多接触,若是可以与沈家联姻,到时候可以对本宫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苏浅如今已经是大夏的贵妃娘娘,而且诞下了太子,已经有了足够的筹码了,她自然是要好生保住这个位置了。所以各方力量她都是想要去拉拢的。
“可是,娘娘,这沈家……”
沈家先前就是要将女儿沈婉如嫁给安王赵林风,无奈的是赵林风一直都被第五君华扣在大理寺了,这婚事一直都没有办成了,一直都拖着。安王赵林风乃是除了苏贵妃之子的最小的儿子,还是有相当大的竞争力的。
“安王的事情,不好办的,第五君华可是一个硬骨头。你怕也听说了贾诩撞柱的事情了吧。这些个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安王和沈婉如的亲事不好说。他们的事情,你不必去管,多多和沈湛清接触一下便是,总之不会有坏处了。而且沈家七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选,怎么你不满意吗?还是你已经有心上人了?”
苏浅突然十分认真的问道,她仔细盯着苏琴看了一下,苏琴立马就摆了摆手,笑道:‘怎么会呢?娘娘,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一直们都在123言情学院求学,都不和男子接触的,怎么会有心上人呢?”
“那就好。你也知晓你自己的身份,身为苏门女,注定嫁高门,其他闲杂人等,你即便现在心里有了那种心思,也趁早给我断了。”
苏琴听到这一言,心下一颤,面上却不显,便道:“娘娘,我知晓的。”
随后这两姐妹也就随意聊了聊,然后苏琴自然也就出宫去了。只是在她刚刚走出凤藻宫之中。苏浅便对身边的琴红道:“派人跟着她,看看她到底是看上了什么人?”
苏浅和苏琴两个是亲姐妹,自小苏琴一说谎,左手就会不自觉的抓着衣角,这么多年的小习惯一直都没有更改过,苏浅自然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可不想苏琴嫁给一个好没有用处的人,她的儿子可是要成为大夏的皇者,苏家一定要全力支持,这个中不能出一点儿差错了。
“诺!”
琴红当即也就吩咐下去了。
苏琴并没有立刻回苏家,而且乘着马车去了观自在书店,她是兰英贝贝生的书迷,今日兰英贝贝生的新书《相国夫妇二》开卖,她准备来抢一本,对,没错,就是抢,兰英贝贝生的书实在是太畅销,在上京已经到了一书难求的程度了。
“你,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又是那个登徒浪子,苏琴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心里确实满心的欢喜,终是又遇到他了。林七少抬头看了一眼,原来就是那个一说话就会脸红的女孩子,上次在偶遇,他可是将她欺负够狠,回到家里,林七少对这个女子还念念不忘呢。毕竟他生活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女子。
“是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苏琴见到林七少的手里还拿着那本《相国夫妇二》然后她又看了观自在书店里面,发现竟是没有了,原来这个人手上的竟然是最后一本了。
“你,你,你,你也买书吗?”
苏琴指了指林七少手里的《相国夫妇二》十分期待林七少说不是,林七少扬了扬手中的书,当即便大笑道:“不会吧,你竟然喜欢看这种书,这人写书我都看不下去。”
是的,林七少从来不看自己写的书,他觉得槽糕透了。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这般说兰英贝贝生,他写的很好,既然你不喜欢的话,这本书我买了。”说着苏琴就一把夺过了林七少手里的书,递给了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钱大。
“钱老板,这本书我要了!”
说着苏琴就命令身边的丫鬟付钱,而钱大则是十分为难的看了一眼林七少。
“这,这……”
林七少笑了笑,对着苏琴道:“兰英贝贝生写的本来就很烂,也只有你这样的女子才喜欢看……”
他不说还好,说了之后,立马就遭到了苏琴的白眼:“你说他写的不好,有本事你写一本这样。”苏琴整个脸都鼓起来,显然是气急了。
林七少瞧着她这个样子,就笑道:“其实不瞒你说,我还真的能写出来呢!”
苏琴见林七少越说越过分,又在说大话,原本那日对他还有点好印象的,现在一下子全部都没有了。
“你,你,你这人简直不可理喻,你以为你是兰英贝贝生,你能写出他那样的啊……”
苏琴说完,就转身而去,而此时的林七少则是微微的一笑,对着她就喊道:“没错啊,我就是兰英贝贝生!”
苏琴当即就愣住了,原本已经走远的她,当即就回转过身子,而观自在书店的钱大当即就笑了:“苏姑娘,他就是兰英贝贝生。兰英贝贝生,这位便是你要找到的,兰若,经常给你写信的那个女子。”
原来林七少这一次来上京,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找他的笔友,一个名叫兰若的女孩子,兰若写着一手漂亮的字,他一直想要见见他,他们两人已经通信三年了,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情景相见,这好像是有点儿尴尬。
“你,你,你……”
两人都十分的目瞪口呆,看向对方。
一旁的钱大则是笑嘻嘻的,也许马上兰英贝贝生的新书就要出来,也许他还能够成就一对佳偶呢。生活总是充满了巧合。
这是苏琴正式认识林七少,今年苏琴十五岁,林七少二十三岁,两人初次相见,一年后,十年后,两人携手亡命天涯。当然那都是后话,暂时不表。
且说,时候到了,辛木易死后,辛家也来人,带走了辛木易,而安乐公主赵文雅也是时候离开上京了。是元丰帝亲自下旨,将她驱逐出上京。
因为辛木易的死,元丰帝准推迟一天,辛辰也被辛家的人给带走了,偌大的公主府,此刻变得空荡荡的了,赵文雅一个人坐在床上,眼神空洞。
“辛木易,辛木易,十七年啊,我陪你了你十七年,竟然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魔鬼。”
这才是让赵文雅最痛的事情,她那么爱辛木易,费尽心机的想要得到他,可是到头来,却换来他这样的评价,赵文雅如何不伤心,她蜷伏在那里,头埋在膝盖上,小声的哭泣,没有人关心她了,她现在是众叛亲离了。
“雅雅!”
是元丰帝的声音,赵文雅猛然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元丰帝竟是带着小路子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睛,没想到是真的。
“父皇,父皇,父皇是你吗?”
元丰帝取下了大氅,递给了小路子,然后就走入了屋子里面,来到了赵文雅的身边,他弯下腰扶起了赵文雅,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是他的骨血。此时此刻,他不是大夏的君王,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女儿遭逢这样的惨事,元丰帝真的是为她而难过。
“雅雅,莫哭,莫哭!”
就如同小的时候,赵文雅跌倒了之后,元丰帝将她扶起来一样。
“父皇,驸马死了,驸马死了,他恨我,他原来是那么的恨我,父皇我好难受,我好难受怎么办?”
终于全部都哭出来了,一直憋在心里,在元丰帝到来之前,赵文雅全部都哭出来。是啊,她还有父亲,还有肩膀可以哭泣了,她一下子就扑在元丰帝的怀里大哭特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