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青笑着说“拿回自己的东西就够了吗?怎么也要东胡人赔偿的,殿下放心吧,小赵大人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你呢?”六皇子问。
洪大山看了看齐正青,又看向六皇子,心里有几千句抱怨忍着没说出来。
难道击退东胡人是将军的责任吗?当初将军在葫芦沟生死未卜被东胡人围剿的时候,怎么没人去救他?大周的城池关将军屁事啊,都已经认为将军是卖国贼了,难道还指望将军去为大周出生入死,然后再被冤枉通敌卖国吗?
“殿下,臣老矣。”齐正青说道“臣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早该卸甲归田。”
六皇子闻言一惊“齐将军,何必言老?”
齐正青正当壮年,哪里就已经老到需要卸甲归田了。
“橙心草的毒在三叔身上太多天了,早已经伤了他的五脏六腑,就算解毒痊愈,身子与之前的也不能相比了。”齐莞适时开口。
虽然齐正青的身体没有她说的那么严重,但为了让六皇子放下疑心,只能这么说。
六皇子不知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
齐正青已经继续开口“希望殿下能替臣与皇上请罪,望皇上能准臣卸甲归田。”
凭着父皇与齐正青的情谊,是一定会同意的,只是……在所有人还在误会他的时候选择卸甲归田,未尝不是一种对父皇的无声抗议和失望啊。
“你安心养伤吧。”六皇子只能这么说了。
齐莞替齐正青重新包扎了伤口,不知是不是药力发作,齐正青显得昏昏欲睡。
“三叔,您觉得怎样?”齐莞小声问道。
“全身如火烧。”齐正青艰难地开口,他觉得全身好像在火海之中,又热又痛。
洪大山叫道“怎么会这样?难道解药有问题?”
六皇子紧抿着唇。
齐正青昏厥过去,全身汗水直冒。
“将军!”洪大山紧张地大叫。
齐莞拭去齐正青额头的汗水,发现这些汗水带着异味,便对洪大山说“可能是药力发作了,且莫要紧张,再捎带些时候。”
洪大山将信半疑,他看了六皇子一眼,会对解药动手脚的自然不会是赵言钰,那就只能是这个太子殿下,如果将军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拼了性命也要为将军报仇。
这一等便是四个时辰,外面早已经日落西山。
齐正青再度醒来的时候,脸色已经完全不同,齐莞检查他的伤口,黑色的血已经没有了。
“毒解了。”齐莞松了口气说道。
洪大山抑不住心头的高兴,竟不顾他人在场,就这样狂吼了几声。
齐莞的耳朵被震得嗡嗡响。
白卉送来清粥,服侍齐正青吃下之后,才让下人给齐正青备水擦拭身子,洪大山立刻说要亲自替将军擦背。
齐莞便叮嘱他小心避过伤口,后才带着白卉离开了。
出门的时候,又正好遇到来看望齐正青的六皇子,齐莞福了福身“太子殿下。”
“齐将军醒了吗?”六皇子问。
“已经醒来了。”齐莞笑着回道。
六皇子低眸看着齐莞露出真面目的脸“齐将军的身体真的治不好了?”
“不是治不好,是已经伤到了本元。”齐莞回道“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让他跟以前一样了。”
六皇子不知该说什么。
齐莞咬了咬唇“殿下应该见到我三师兄了,不知他可好?”
赵言钰可有受伤,衣裳可够,吃食可习惯?她不能去见他,却很想知道他过得怎样。
六皇子看了她一眼,怎么叫自己的丈夫三师兄,随即想到他们本来就是师兄妹,如此称呼或许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不由觉得黯然,却还是笑着将赵言钰如何刺激塔桑,不费一兵一卒拿到两座城池和五心hua的经过告诉了她。
齐莞听了,嘴角翘了起来,这果然是赵言钰的作风“多谢殿下告知。”
听到关于赵言钰的事情,她的神情都变得不一样了,目光似乎温柔了许多,六皇子怔怔地看着齐莞。
“那……臣妾就先回去了。”齐莞不再与六皇子多说,行了一礼便转身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