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皇十年十月初一,这天天亮的很早,晴空万里,一碧如洗,钦天监面对这种天气,认定乃是大吉之兆,诸事皆宜。
隋文帝杨坚授晋王杨广尚书令平陈大元帅帅印,授副元帅周王杨承、行军元帅清河公上柱国杨素、元帅长史尚书仆she高颎铜印,授大将贺若弼、韩擒虎令箭,在灞桥边拜祭天、地、先皇、马祖,祭拜完毕后,大军正式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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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杨坚已经下令将列数陈叔宝二十条大罪的征讨檄文抄写三十万份,在江南各地广为散发。<之后,杨广便下令停止进军,而他自己则闭门不出,又时候会召杨素和白弘进帅府叙话,但这两人口风很紧,也不向众人解释杨广这么做的原因。
于是就有一个人忍不住了。
元帅长史高颎。
这天高颎就憋着一股气走向了杨广的帅府。
门口的卫士见到是他,忙将他拦住,而高颎则喊着:“军情大事,不得耽误。”硬是冲了进去。
进去后他就看到杨广执黑子,白弘执白子,两人正杀得痛快。
“你怎么进来了!不经宣召,就擅闯帅府,该当何罪!”杨广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扰,心中就很不高兴,一看来人是高颎,心中更加不高兴了。
“属下知罪!”高颎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显得很是不满,“元帅!常言道兵贵神速,我军几,理应继续推进,直捣建康城,活捉陈叔宝,早传捷讯,以报圣恩!为何我军迟迟不动?这样岂不是坐失先机,让那逆陈有时间去准备么!”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你可知晓?”白弘强忍着想向那张死人脸一脚的yu望,咬牙问道。
“回副元帅,此句出自《孙子·谋攻》,属下自幼熟读。”
“孤王还以为你没读过呢,好,你既然读过,那你来告诉孤王。陈叔宝可否知晓我大军讨伐?逆陈是否已经有准备?若是有准备那么何人为帅?如何布防?我军是应该重点突破还是全线进攻?”白弘的嘴巴像机关枪一样连连开炮。
“这,这……属下不知。”高颎脸上滑下一丝冷汗。
“那我们为何要进攻?不了解敌情就贸然进攻,难不成高大人将那士兵不当人看了?”杨广冷笑一声看着高颎。
“属下并无此意!”
“念你初犯,下去吧,本王自有打算。”
高颎走了。
杨广看上去很是不高兴:“这老匹夫!”说着他转头看向白弘:“阿承,这南陈……”
“南陈不是问题,一定能打下,这军功,二哥你是拿定了。”
杨广摇摇头:“自从这高颎和太子结为亲家,我便不觉得他可靠了。”
“他原本就不可靠,对了,二哥……你上道奏表吧。”
“这是为何?”
“高颎这事给我提了一个醒,你说从局外人的角度来看,我们两个是拥兵自重,别人怎么看无所谓,万一父皇也这么看,那我们就……所以你上道奏表,写清楚原委,让父皇了解一下,以免被人钻了空子,太子蠢不代表他身边的人都很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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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这个季节的建康城中并不像大兴城那样衰草连连,而是花红草绿。<、结绮、望仙三座楼阁高约六丈,三阁都有凌空衔接的复道,楼阁中的窗牖、壁带、悬楣、栏槛都是用沉檀香木做的,还用金玉珠翠装饰,不仅如此,门口垂着珍珠帘,里面设有宝床宝帐。服玩珍奇,器物瑰丽,有几分阿房宫的味道。
楼阁间的回廊像绸带一样迂回曲折,奇花异草假山飞泉为衬,难怪陈叔宝曾经说这三个楼阁可与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相媲美。
这时的陈叔宝正和宠妃张丽华以及最宠信的几个大臣饮酒作乐。
张丽华出身歌ji,发长七尺,黑亮如漆,光可鉴人,眉目如画,又有敏锐才辩及过人的记忆力,因此深得陈叔宝喜爱。
他最宠信的两个大臣,就是施文庆和沈客卿,他们身居高位,善于迎奉,尤其擅长为陈叔宝刮敛民脂民膏。
美人在怀,美酒入口,陈叔宝有几分飘飘yu仙之感。
“合欢襦薰百和香。床中被织两鸳鸯。乌啼汉没天应曙。只持怀抱送郎去。”陈叔宝狠狠的亲了一下张丽华,口中吟道。
施文庆等人便开口赞颂:“万岁才思敏捷,臣等望尘莫及。”
“好!好!赏施爱卿等彩绢十匹!”
“万岁!”陈叔宝怀中的张丽华一个媚眼抛过去,“那臣妾呢?”
“哈哈哈!都有赏!赏爱妃锦缎二十匹!”
一个老太监突然上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