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隽筠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翘朝着男人转过脸:“想好了不曾,这可是答应了就不许返回的事情,再说孩子们也都渐渐长大,肯定知道该做什么。你瞧瞧从前在中原的时候,他们不也是叫人放心来着。”
“这话明早再说,我也没说今儿就走。”诸葛宸笑笑:“只要你说家里没事,我就放心,不过还是想着不在家这段日子,你们母女两个总会有些大大小小的麻烦,就是牵着绊着的。”
“若是这么想的话,恐怕就出不去了。”管隽筠拿出烫好的竹叶青:“前两天二哥命人送来的酒,说是在这儿住了这么久,总是要回去看看。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只怕就要带着一家老小过来。大哥他们在不远的边城住着,我们在这儿。要是我们跟大哥一家都不会去,真的就到我们这儿来过年了。”
“这是要我早些回来?”隔着衣袖轻轻捏了一下女人的手指:“一定会的,走到哪儿也放不下。再说不是还有两个小子跟着,还能挑出你的手掌心?”
碍于孩子们都在这儿,管隽筠只能是轻轻打了他一下,然后看向儿子:“用过晚饭,你们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不许再胡闹。”
“真的啊,娘?”以为听错了,不过看看娘那双眼眸就知道,已经是铁板钉钉了。本来还是索然无味的兄弟两个,片刻间就来了精神。很有胃口地开始吃饭,娜桑正在津津有味吃第二只鸡肉馄饨。
稚儿飞快看了她一眼,一枚馄饨用得着吃这么久?娘做的馄饨虽然好吃,但是说到真正的美味,鸡肉馄饨还算不上珍馐佳肴,不过是一道家常菜,说到最好吃的还要是以前在中原最好吃的东西,不过上次他们家送来的乳酪还算不错。甜甜滑滑的,好像是在中原吃过的豆腐脑。
“想什么呢?明早要出去,还不歇着?”推门进屋,诸葛宸还在书案前写着什么。灯火摇曳着,管隽筠拿着灯罩过来拢住了烛火:“写的什么?”
诸葛宸放下笔,让女人看完信笺上写的东西。愣了一下看着男人,写满了离开家自己跟依依在家要注意的事情。尤其是最近这些时候,唯恐时气太过干燥,自己跟女儿受不得这种气候,留下几道简易的食补方子,还有注意添减衣裳之类的话。絮絮叨叨,无所不至矣。
“这么多事儿,你还是留在家里好了。省得这么不放心。”管隽筠笑着拿开男人环在腰间的手:“以为我跟诸葛霏一样,都还是孩子?”
“你以为不是?”下颌抵在她的顶心上:“在我这儿,你就总是个孩子。任何事儿只要我不盯着,就不放心,恨不得把你当做是我腰间的绦子,就那么系着不许离开。”
“多久了,还说这种话。”很有段日子没听过男人说这种话了,大概是离开中原以后,他就不说这些了。孩子们不再像以前那样离自己特别远,每天都在身边,能够在睁开眼以后就看到他们:“甜言蜜语的哄人。”
“你喜欢听,我就多说。”贴在她耳边:“我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尤其是两个儿子都跟我走了,你带着依依很不安心。”
“去几日就回来,还要这样?”被他抱着,然后两个人慢慢到了窗下,密密麻麻的吻沿着鬓角到了脸上和脖项间的每一处地方:“你别忘了时时处处看着稚儿他们,我知道你疼他们,只是脸上从不露出来。都还是孩子,又不像是从前那样,非要端出个做爹的样子来。没瞧见稚儿每次见了你,连话都不大说?”
“这是应该的,要是说多了就不是男孩子了。”诸葛宸嘴角抿了抿:“我不要他们多出息,念书固然要紧,只是考不考科举都不算什么。最要紧就是成人,不让丢了诸葛氏列祖列宗的颜面,才是最要紧的。”
“听听,你说儿子不能多说了,可是自己不是一样絮絮叨叨。”转脸去看他的眼睛,却被他把脸埋在怀里:“好了,不说了。”
紧接着就没有了继续说话的机会,只有是沉重的喘息夹杂着细密的呻吟回荡在帏帐间,这一夜似乎又回到了中原相府中花前月下的岁月。只是距离那一刻,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唯一相同的就是,不论到了什么时候这颗心都不会变了。两个人早已经融为一体,谁也不能离开谁。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