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母子两个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了,说的话都足够击倒男人所有的软肋。反正是这句话从儿子嘴里出来以后,男人已经忘掉了破坏两人好事的所有不愉快。伸手把儿子拉到身边坐好:“有什么事儿,非要这时候跟爹说?”
“没什么,就是想跟爹说话。”稚儿挠头,坐在爹娘中间好像还是以前在家的样子:“爹,我跟晖儿在军中都没有给您和娘丢脸。”
“这话先放着。”诸葛宸摇手,要是说这些话还嫌早。尤其是两个儿子做了多少好事,绝对是别人想不到的,就是他娘都未必知道:“上次你们那个百草丹是怎么回事?张继保可是被你们好好捉弄了一番。”
稚儿忍不住大笑起来,一下跌倒在母亲怀里,看着眉眼弯弯的母亲:“娘,您不知道,要是您跟爹都在军中,看到张继保那样子,恐怕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那个百草丹真是他自己全都塞到嘴里的,我跟晖儿都没有告诉他能不能吃。只是告诉他,越是污秽恶臭的东西,也是有用。然后他就跑到马厩里,自己吃个不停。那个营帐臭到没人愿意过去,晋捷哥哥跟军医简直被他弄得没法子了。”
“你们知道他不够灵光,还要去折腾人家。”要是张莲姐妹知道自己的侄儿如此无可救药,是不是想要一头碰死?
“谁叫他总是趾高气昂的,我跟晖儿两个比他小了那么多,每天一大早都要去演武场练操。不到日上三竿,他是不会起床的。还要冲着晋捷哥哥吆五喝六,不整整他怎么过得去?”稚儿振振有辞:“又不是我们塞到他嘴里要他吃的,是他自己放进去的。”
诸葛宸看了眼女人,真不知道这两个儿子是哪儿学来的淘气。就是这样子还叫人抓不住小辫子,看样子夫妻两个都未必是他的对手:“稚儿,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都不许再这样做了。”
“做一次就够了,难道他喜欢吃还非要我们看着啊。”稚儿脑袋一扭:“爹,都说他是皇上的侄儿,怎么皇上家还有这么笨的亲戚?”
“人吃五谷杂粮,自然是什么样都有。”摸摸儿子的头发:“以后你们见了他,还是要像从前一样。别为这捉弄了人家,就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管隽筠看着儿子:“前些时候在军中病了,好了不曾?”
“好了,军医说我壮得很。”跟娘说话的时候,绝对是个撒娇的孩子:“娘,晖儿看到我病了都守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肯走。一定等我好了,才肯去吃饭睡觉呢。”看到母亲眼圈有逐渐变红的迹象,赶紧住了嘴。从小就知道,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惹母亲生气伤心:“我们都好得很,不信您看。”
一面说一面捋起衣袖,露出壮实的胳膊:“我都能跟晋捷哥哥掰手腕了,以后我还会更壮实。”
诸葛宸看着儿子兴奋的脸:“诸葛梓岐,你是不是应该回房去睡觉?有哪个军人是三更不眠五更不起的?闻鸡起舞又说的是什么?”
“我这是承欢膝下啊!”稚儿脱口而出:“爹,齐家哦。”
“够了,睡觉去。”诸葛宸微微沉下脸:“有话明天再说。”
“是。”稚儿看样子是不能在这儿多呆了,只好是起身鞠了个躬,又抱着母亲的手蹭个不停:“娘,我睡觉去了。”
“嗯,别着凉了。”管隽筠点点头:“早些睡。”
看着儿子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诸葛宸打横抱起她:“这小子,从小就是这样子坏人好事。最喜欢出其不意跑了来,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这是您的宝贝儿子。”管隽筠看着他含笑的眉眼:“跟你一样,不论是眉眼还是什么都一样。”接着很认真地看向外面:“晖儿?”手臂还环在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本来很兴奋的脸一瞬间严肃起来,飞快放下女人:“这么晚了,你跟哥哥怎么还不去睡觉?”声音中刻意按捺住自己的不耐烦,好像又回到那个平日方正古板的宰相样子。只是女人还在自己身上,从前儿子们还小的时候都不觉得。当儿子远离身边,而女儿渐渐长大开始,两口在再亲密都没有让儿女撞见过。
所以虽然是虎着脸,还是担心被儿子撞见。尤其是女人跟自己这样子嬉戏,以后还怎么一本正经教训儿子?两个儿子可是出了名的淘气,孩子的娘一脸有恃无恐的神情,挂在自己身上毫不避讳。又不忍心把她放下,僵硬地转过脸不知道怎么给儿子解释。(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