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一起去?”管隽筠挑起一侧眉头,看向仙儿手中的女儿:“这就是津津?怎么叫这个名字,荣立还真会想。”
“哪里能跟丞相取的名儿比。”仙儿抿嘴一笑,朝着如意道:“我跟着夫人进宫,你就别跟着了。我知道你手里还有不少事儿。”
“是。”仙儿可以管教家中任何一个丫鬟小厮,管隽筠微微一笑上了鞍车。依依坐在母亲怀里,手里拿着最喜欢的磨牙棒递给仙儿怀里的津津:“牙牙,牙牙。”
津津一把接过来,咬了两口涎水就流出来,仙儿笑个不停:“小姐,我们家女儿跟依依小姐一边啊,整个就是没规矩。”
“难道孩子小时候还有两样的,稚儿小时候也是一样淘气。”管隽筠摸着女儿的小脸:“叫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绮媗当日是怎么说的,而且绮娟如今还跟在孟优住在南中。我不知道这里头还有什么故事是我不知道的,你叫人去问问。”
“奴婢已经叫人打听清楚了,确实是绮媗说的话。他跟在小姐身边倒是没什么,小姐没委屈过她。可是这个绮娟就不一样了,绮娟到了南中,大小姐起初也不想跟南王好好过下去,只是没想到南王倒是觉得大小姐什么都好,就是那个性子叫人受不得。大小姐后来想着要做个正经的王妃,就用了心。绮娟叫人问过,说是麝香可以固宠。就做了很多荷包还有香囊。”
管隽筠忽然想起那次说的息肌丸,说那话的时候绮媗跟仙儿都在身边。难道就是那次绮媗知道了?
“小姐可记得那次说的冷香丸?”仙儿自顾自说下去:“就是那次以后,绮媗就留了心。就算是绮娟没回来,也知道她是逃不过的。是她害得大小姐始终无法生养,大小姐的脾气是不会轻易答应的。”
管隽筠没说话,轻轻拍着怀中的女儿:“后来的事儿是谁做的?”
“小姐,您到了南中以后,绮娟担心事情已经都被您知道了。怕得了不得,却不敢再在南王面前乱说话。”仙儿看着儿子吃东西玩得不亦乐乎:“她悄悄给绮媗写信,想要问清楚。绮媗却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连您是不是活着都不知道,就让绮娟不要再造杀孽。最后还是您放了她。”
“嗯,只是这些?”管隽筠抬起眼帘:“她在里面挑唆的事儿,就罢了不成?要不是她,恐怕还不会闹得那样,上次我让绮媗跟何熙到南中去打听的时候,她真的没见过绮娟?不会吧,这件事我想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小姐,这事儿怎么问得清楚!”仙儿很想说,其实管隽筠跟管岫筠之间的事情也是说不清楚的。亲姐妹之间的,打断了骨头连着筋。至于绮娟姐妹两个,这次真的是逃脱不过去了。在南中,还有管家的一个郡王在牵制着南王。
只怕绮娟首当其冲就脱不了身,因为听说南王又有了一个新宠。小姐还叫人隔几日才给南王一次英雄花,没有英雄花的话,南王什么都不是,谁给他英雄花,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
为了这英雄花,南王也不会跟小姐翻脸,而绮娟就真的保不住了。
“问得清楚的。”鞍车停住了,撩起车帷看到不远处有着管家字符的华丽鞍车,应该是大嫂进京了。她是一品命妇,又是郡王妃。这个尊荣,不说姑嫂就是身份也高出一大截。
抱着女儿下了车:“大嫂。”
贺锦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刻探出头来,征询的神情还没褪尽,已经浮上一层莫名的喜悦:“我就说,进京一定会先见到你的。没想到还真是。”低头看到她臂弯中的孩子:“这就是依依?瞧这小模样生的,就跟你这做娘的一模一样。”
“嫂嫂说话还是这样子,就跟倒了胡桃车子似地。”管隽筠掩嘴一笑:“这会子正打算进宫看看,给娘娘暖寿。既然是嫂嫂也来了,索性咱们一起进去。今晚我就不回府去了,过会儿让仙儿去把凤姐和孩子接了来,咱们到那边府里去住,松快得多。”
“好啊。”许久没见到儿媳跟孙儿,贺锦眉开眼笑:“还说我是倒了胡桃车子,你不是一样?”笑着接过依依,逗弄起来:“会叫人了?”
“只会叫爹娘,比晖儿说话早。”依依大眼睛盯着陌生的舅母,小手摇晃着要娘抱。管隽筠只好接了过来:“估计是玩得累了,先时在鞍车上还跟仙儿家的津津闹腾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