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晋捷策马紧随其后:“叔叔,那边像是汉人的军队。你看旌旗上好大的管字。”手里的马鞭直指旌旗,管隽筠定睛一看,果然是二哥的亲兵,没想到刚才过了关口就会遇到。二哥如此涉险实在太不应该。
“小心,越是临近边塞就要越发小心。要是有丝毫懈怠被人带走,就是输了。”无时不刻不在提醒自己,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谨慎小心。不能再让自己出事,这是唯一的底线了。
“你们是谁?”看到有人靠近,管昕昀身边的胡炜已经按住剑鞘过来。
管隽筠看看左右,又看看来人:“是我。”摘下头上的风帽,露出清瘦的脸颊。
胡炜定睛看了半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些时候管昕昀收到京中来信,不知为什么丞相夫人变成了大小姐,二小姐不知所踪。将军为之大怒,一直认定丞相跟这件事也有牵连。后来才知道称丞相因为那场大火,双目失明。
为此。将军只想要尽快剿灭叛军早日回朝。当时将军说了一句话,总是要清理门户的,绝不会容许这种事在家中发生。
“是,是小姐?”有些结结巴巴,跟平时的为人处世好像是换了个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管隽筠摆摆手,胡炜抬起头看到她身后的人,比方才见到管隽筠更是吃了一惊,倒退了好几步:“这是,这是大公子?”
管隽筠扭头看了眼身边的管晋捷,一直都不觉得他跟大哥很像。怎么胡炜会这么说?胡炜跟他父亲是一直都在父亲身边的。所以对大哥的印象反倒是比他们兄妹深刻很多。才会脱口而出:“我们进去再说。”
“是。”胡炜点头,小姐平安回来已经是意外之喜,怎么还会有个跟当年大公子一样的少年。以常理来说,大公子去世那么久,就算是当年少夫人有遗腹子,也不会是这个年纪。怎么会是个跟小姐年纪不相上下的少年?
管昕昀背着手看着悬于帐中的行军布阵图,最近西羌的蛮夷安分守己。以前还会出来挑衅一番。这最近十几天没有任何动静,打仗打的就是粮草和银子。若是粮饷不到手,士兵就不能安心守城。还好每次筹措粮草都很得力,只要是要的东西都会最快到手。
皇帝回京之时一再叮嘱,放心留在军中,什么都不会缺。这样子耗下去,总有一天会得胜。可是不想再耗下去,家中的事情叫人揪心。管岫筠居然敢要下此毒手,那可是亲妹妹。以为没有人会为筠儿出头吗?这次回去就不会饶了她!就是背负杀掉亲妹妹的骂名。也不会留着她了。
“将军!?”胡炜带着人进来。
“嗯。什么事?”管昕昀没转身,依旧是看着那幅行军图若有所思。作为一个军人,必须要旗开得胜。这是一雪前耻的机会。有什么好法子才能让西羌出兵?
“管将军可是忙得很?”管隽筠微微一笑:“可还认得我这个故人?”
管昕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转过身:“筠儿?”
“二哥就不认识我了?”管隽筠不好当着人的面解下外袍,松开头上的风帽,露出五官:“我不过是换了件南中的衣裳,仅此而已。”
“筠儿,二哥没有看错?”管昕昀还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管隽筠面前:“真的是你?”
“是我。”眼睛红红的,忍了好久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还有别人在眼前,却不愿当着人的面落泪。
管昕昀摆摆手,来不及去追究管隽筠身后的少年是谁,挥挥手:“都先下去,一会儿再来。”
“是。”胡炜虽然对管隽筠身边的少年满是疑惑,不出一个时辰就会有下文,干脆再等等好了。他们兄妹之间的事情,是不会让人叫外人知道的。
管晋捷有些不放心管隽筠,母亲再三叮嘱不能让姑姑出事。踌躇了一下:“叔叔,哦,姑姑。”
管昕昀听到这话,立马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少年:“你叫她什么?”
“姑姑。”管晋捷脱口而出,管隽筠笑起来:“还不见过二叔。”
“二叔,侄儿见过二叔。”管晋捷不知道汉人礼节如何,不过知道汉人最讲究的就是当面一跪。想也没想就跪在地上,磕了个头。
“筠儿,他是谁?”管昕昀一头雾水地看着妹妹:“咱们家几时多了这么个少年?”
“晋捷,我跟你二叔有事要商量,等会儿就叫你过来。”管隽筠看着他:“放心,到了这儿咱们都能松口气了。你先去换身衣裳,这些日子都累了。”
“是,侄儿告退。”管晋捷跟在胡炜身后退出了大帐。(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