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宸推门进来,看到珠帘的贵妃榻上盖着羊毛毯的女人。原本是搭在身上的氅衣也掉在地上,拾起来预备给她盖上,女人已经睁开了眼睛:“回来了?”
“怎么睡在这儿?”诸葛宸挨在她身边坐下:“困得这样?”“只是想打个盹儿,没想到就睡着了。”看看窗外,还是纷纷扬扬的大雪:“都这时候了,这一觉睡得有点长了。”
“还早。”给她搭上了厚实的氅衣,原本坐着的人已经挨着她躺下:“越到年下越是忙得不堪,能忙里偷闲也不错。明儿是不是要回去祭祖?”“半日就回来,稚儿就不要跟着了。小家伙见了哥哥姐姐,肯定是不肯走的。到时候又要哭得不堪,我怕到时候看得心软。”被他搂在怀里,脸挨在胸前变得很温顺起来,时不时蹭两下,嗅到那股熟悉的皂角味就变得很安心:“明儿是不是在家?”“等你回家。”搂紧了她:“越发枯人了,我想这次谗是个女儿。稚儿有个妹妹的话,就不会这么娇惯了。”“那就是小女儿娇惯了。”想着女儿被他宠坏的情形,心底涌起一丝暖流。老天既然安排自己跟这个男人做了夫妻,就不要拆散了两人。不是有句俚语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的。
“连着女儿的娘一起宠坏了也不是一件坏事。”诸葛宸笑着在她额角上亲了一下:“要是把你就这么捧在手心里,然后宠一辈子,是不是老天就听到了我说的话了?”
“说的什么?”好奇地抬起头,对上他黝黑的眸子:“还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说给我听听?”
“我闻惯了你身上的香气希望以后枕边身畔只有你相伴。”诸葛宸汲取着她身上幽幽的淡香:“不论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样。”把脸埋在他胸前,哪怕心底有再多的烦躁不安,甚至是有很多不可说与人知道的心思,在这时候都变得不再要紧。因为有了他,那些事情都只是风轻云淡的小事。可是有谁知道这会有多久,真的是一辈子?管岫筠会放任自己去肆无忌惮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情?她不是一直说,这都是自己从她那里抢来的吗?真的有一天短兵相见的时候,胜负就会揭晓。孰是谁非,不用人说了。狼真的会来?
“小姐回来了。”吴纤雪身边的大丫鬟碧霄刚看到管隽筠娄紧迎了上来:“夫人刚刚还在念叨,说是小姐该回来了。”
“家里都好?”管隽筠笼着厚实的大红羽纱面火狐皮斗篷,站在雪地里分外耀眼:“可有旁人回来?”
“宫里传出话来,说是大小姐即刻也回来。”碧霄搭着管隽筠的手:“小姐的气色越发好了,夫人说小姐有喜了?奴婢瞧着倒还不像一点也不像是有了身孕的样子。”
“还早瞧不出来也是有的。”管隽筠抿嘴笑道:“仙儿带了不少东西回来给你们,我自己到嫂嫂那边坐坐,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碧霄笑着谢过:“难为小姐走到哪儿都记着奴婢们。”微笑着上前两步:“小姐,今儿还要留心才是。夫人叫奴婢前来迎着小姐,说小姐有委屈,夫人都知道。请小姐看在将军和夫人面上,忍耐这一次。
等将军回来,自然有道理的。”说这话的时候碧霄时不时看看左右,唯恐被人听了去。
“嫂嫂多虑了,自家姐妹哪里能够计较那么多?”管隽筠手在暖袖里套着,很舒服也很暖和:“这话我知道就行了。别跟人说那些,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背后有什么呢。
“奴婢记下了。奴婢告退。”碧霄把她送到hua厅外面亲手解下她披着的狐狸皮斗篷,这才退了出去。
“给嫂嫂请安。”一边的小丫头打起暖帘,堂hua香气扑鼻而来。
吴纤雪已经迎上来,管隽筠当面一福便被拉了起来:“好些日子没回来,还是没能长好些。这都是有了好几个月身孕的人,怎么就看不出来?”“哪有实在是长了好些。”管隽筠跟她一起在软榻上坐下,面前放着好几样精致可口的小吃:“嫂嫂费心,预备这么多好吃的。”“想着你回来,怎么这次就不吃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了?”将她喜欢的几样零食送到手边:“等会儿岫筠要回来你知道的。”
“嫂嫂这么细心,我哪能那样子叫人说不懂事儿。况且自家姐妹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呢?就是舌头跟牙齿也有打架的时候,不过是事情过去也就罢了。回家来,不都是一家人?”拈起一。。酸梅送进嘴里,好久叶出很小的一枚核儿!”今年家里的梅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