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贝志成有三个女儿,大女儿和二女儿都夭折了,只留下三女儿贝沁竹,今年长到十九岁,知书达理,摸样端庄,身子高挑,不过却没能过上所谓的掌上明珠的生活。
贝沁竹母亲早亡,后母曹氏为人刻薄,人前自然无妨,但在人后却是对贝沁竹十分不好,在府里日子过的并不怎样。
最疼爱她的大哥也在多年前从军去了,早些年贝沁竹过的并不如意,大多时候都在忧虑之中,但这几年脸上的笑意却是多了许多,因为她那已经说好的夫婿,每每想起贝沁竹都会极为开心。
“姑娘,您就不要擦这镜子了,让外人看着这镜子倒像是比姑娘珍贵了。”
前些时候贝沁竹的未婚夫水敬煊从宝器行买了一尊梳妆镜送到了贝府,镜子十分华美,贝沁竹十分喜欢,再加上是情郎所送的,更加珍惜,每日恨不得擦拭上数十遍。
听了身旁丫鬟的话,贝沁竹有些不好意思。正是要不碰这镜子了,却是突然发现了一点小问题,初始只是怀疑,然而细看之下确认并不是意外。
“小河,你来看一下。”
丫鬟小河停了上前来,“怎么了,姑娘。”
“你看这镜子。”
一听是这镜子的事情,小河就有些漫不经心了,这镜子贝沁竹每日巴不得让自己看上数十遍,不过随意一看之后却也有些惊讶。
“颜色好像变了一些。”
“你也发现了啊!”贝沁竹有些心急,这好端端的镜子怎么变色了哪!
“不会是这东西是次品吧!”小河有些不确信的说道。
贝沁竹立即否决了小河的猜想。“宝器行那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卖次品,难道是我每日动的时间太久了。”
“这没关系吧!我家里也有一块镜子,不过是在镜花行买的,到现在也没见颜色变什么?”
“这是长卿今年送我的第一件东西,若是弄坏了该如何向他交代啊!”只可惜此事贝沁竹的心思完全不在小河的话上。
类似的情况在全国许多地方上演着,宝器行是华朝第一的水平,前些时候在贵妇圈里更是形成了一股购买宝器行镜子的热潮,这是攀比的一种新手段。
这样的东西出了变化这些人多是以遮掩为主,况且问题也不明显,一时也没有人说些什么。不过与宝器行息息相关的人却是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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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这就是第一批出厂的镜子。”钱府的管家将从外面收集回来的镜子递给了钱勇,这是第一批出厂的,卖的最为火爆,收集回来一批着实花了不少功夫。
钱勇听了连忙是走到镜子前。一个一个的去看。越开面上表情越是激动。越是愤怒。当看到一半的时候,钱勇直接是把手中的镜子扔了出去,碎片落了一地。其中还有一枚弄伤了钱勇,但他却浑不在意。
“把孟俊给我找来。”
孟俊便是钱勇从镜花行挖来的技师,宝器行镜子的制作工艺皆是出自孟俊之手,因为大批的跳槽费,孟俊现在过得可是十分滋润,早些时候还害怕被报复,现在可一点也不怕了,他也过上了财主老爷的日子。
钱勇这个衣食父母有召唤,孟俊自然半刻都不敢疏忽,匆匆忙忙到了钱府,看到一地的镜子碎片吓了一跳,“钱老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我还要问你。”钱勇说着愤怒的把一个残存的镜子扔向孟俊,好在孟俊做了多年工,虽然安逸了一些时日,却也没有完全丢下,险险的躲了过去。
孟俊最近在外面作威作福惯了,当即就要发火,话到嘴边想起这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又是咽了下去,问道:“钱老爷为何这般生气,总要让我做个明白人啊!”
钱勇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愤怒,他还要依仗孟俊的技术,示意管家把情况说了。
管家是把一块镜子递给了孟俊,孟俊连忙接过来,细细的看了一下后有些疑惑的说道:“颜色有些不正。”
他虽然是个干粗活的,但能起了脱离镜花行巴结钱勇的心思,就不是那种不开窍的,顿时是明白了钱勇生气的原因,连忙问道:“这是第几批的?”
“第一批的,这是第二批和第三批的。”管家说着又取了两块镜子。
孟俊接了过来,看完之后面如死灰,喃喃道:“没道理啊!按照我的方法没有道理出现这样的情况。”
钱勇看了这个样子的孟俊,气顿时是不打一处来,猛地踹了孟俊一脚,“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不能把这些镜子给我恢复原样,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